意识到太宰治的反应不对, 暮霜迟疑地问：“我刚刚有说错什么吗？”

“你猜呢？”

他好像很期待自己能有点什么惊天动地的反应，但暮霜左思右想, 硬是想不出来自己该有什么反应：“但是, 迷雾分离出来的异能力不是应该只攻击原主人吗？”

太宰治意味深长地盯着她：“你倒是知道挺多。”

“……”

哦，对哦。

这个时间点，涩泽龙彦的异能力应该还是绝密。

太宰治看着暮霜愁眉苦脸地皱起了眉头, 忍不住笑出了声, 但等暮霜抬头看他时，他又是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快十二点了，你先去吃饭吧。”

“但是……”

“我等会儿再来找你。”

*

*

员工餐厅里很热闹。

暮霜选了几个三文鱼寿司, 就感觉吃饱了, 她端着热腾腾的牛奶小口小口地抿, 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嘴巴边缘染上了一圈白胡子。

有人拉开暮霜旁边的椅子, 坐下来。

“色魔。”

“……我不叫色魔。”

“色魔，你到底在盘算什么阴谋诡计？”

暮霜指着自己：“你看我像是能计算到太宰治的模样吗？实话实说，他不把我坑死，我就要谢天谢地了。”

“不准这么说太宰先生！”

“好好好，不说。”

暮霜认怂, 这世间道理千千万万，和脑残粉讲道理是其中最愚蠢的一种行为，她果断地转移了话题：“你要不要试一下这个三文鱼，很新鲜，还是厚切。”

这是实话。

横滨是港口城市。

当地居民自然而然能享受到最新鲜的渔获。

按理说，暮霜不至于会对港口Mafia党里最底层的食堂惊为天人。但她上辈子是内陆人, 之前又跟着织田作之助过日子——织田作之助沉迷咖喱, 很少带着孩子吃海鲜。

芥川龙之介目光如冰。

“在下会盯着你的。”

“咳、咳咳……给我水, 咳咳咳。”暮霜拍着背, 好不容易才将被呛到的米饭咽下去，她注意到，芥川龙之介又无意识地将手放在肩膀锁骨处，这似乎是原著里没有刻画过的小动作——不，她在想什么，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暮霜就差指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对太宰治有什么非分之想。”

芥川龙之介好像更不高兴了。

“真的，他不是喜咳欢的菜。”

如果目光也能化作实质，芥川龙之介的眼神已经能直接变成罗生门二号，而下一秒，他的话差点让暮霜呛死在餐桌上。

他说：“所以，你就对在下感兴趣？”

“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用一个字形容，就是离谱。

如果非要在上面加一点限定词的话，那就是，暮霜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话。太宰治究竟对这个孩子说了什么，或者说，这家伙究竟在外面是怎么毁谤暮霜的名誉，才让对方这么想？

“没，没有。”

“……”

暮霜指天发誓：“我绝对不敢有这个胆子！”

芥川龙之介已经开始冷笑了。

那个表情就像是在说：

你编啊，他倒是要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舌绽莲花、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妙语如珠的谎话来。

“呃，我长得挺普通，太宰治也不会看上我。”

“更更更不敢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嗯？”

芥川龙之介更高说了什么？

她绝对是幻听了吧！

芥川龙之介的态度极其坦然，好像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一样，下一秒，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莫西莫西，首领……嗯，好的。”

他合拢手机，看向暮霜。

“首领喊我们去办公室一趟。”

*

*

暮霜走进顶楼的首领办公室时，森鸥外正低头看一份文件，太宰治在他身后站得笔直，表情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

“首领。”

“在下将森暮霜带来了。”

暮霜可以发誓——

那一瞬间，芥川龙之介绝对是想说色魔，他看着森鸥外的脸才硬生生地改口了。

森鸥外放下文件，双手托腮，笑意盈盈地向两位属下打招呼：“芥川君，暮霜小姐，下午好，两位似乎相处的还不错？”

“……”

“……”

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相处的还不错了。

暮霜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她没转头看芥川龙之介的脸，但估计也差不多。森鸥外置若罔闻，继续往下说：“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

你到底放的哪颗心？

“太宰君刚刚把暮霜小姐的考试结果拿上来了，嗯……暮霜小姐应该不介意我公开说吧？如果你仅仅只有这样的能力水准，嗯，嗯……嗯，很可能连Mafia最基础的入职考试都无法通过。”

“……”

“不过，既然我已经郑重邀请暮霜小姐加入Mafia里，当然也不会做出出尔反尔的事情。只不过，暮霜小姐想要担当重任，恐怕要经历非常严格的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