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小狗(1 / 2)

早九点, 闻安套着一身八万八的西装,转着新入手的劳斯莱斯幻影的车钥匙,迈进了江市金融中心最繁华的商务大楼。

周围白领纷纷忙不迟疑地朝他点头:“小闻总早上好!”

闻安像是走进了明星招待会, 笑眯眯地甩了下手腕,把车钥匙往口袋里一塞:“哎,大家早上好!新的一天, 认真工作!”

说罢,在一阵此起彼伏的应答声中施施然迈进了闻彻的办公室。

闻彻的助理还在汇报今日的行程, 回头一看, 轻轻对闻安点头致意。

闻彻没抬头,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的侧脸,一副冷淡无情的模样。

他单手敲了一下桌面:“回去敲门再进来。你继续说。”

后一句是给助理说的,小助理忙不迟疑地把手中的平板划过一页:“下午三点至三点四十,城南供电公司……”

闻安一边往外走, 敷衍地敲了敲门再进来, 一边心想奇了怪了, 他哥究竟是怎么做到一边当厨娘一边掌舵集团的?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他拉过椅子坐在助理旁边, 抖着腿听了十五分钟枯燥冗长的《闻总今日行程计划表》,把自己听的一阵渴, 忍不住给自己点了杯全糖奶茶。

实习生跑腿把外卖送进来的时候,助理才抱着平板退出去了。

闻彻这才看了他一眼:“赖这儿不走,你很闲吗。”

闻安还没有胆子敢在闻彻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喝奶茶, 他捧着奶茶杯望梅止渴,微微叹了一口气:“哥,你听到了吗,全公司上下一口一个‘小闻总’, 把我喊得直接降了个辈分——综管部什么时候行动,你给个准话,我眼馋叶霁云手里的股份很久了。”

闻安也就这几年跟在闻彻身边,才对事业上了心。他年轻资历浅,股份又少,看着光鲜,其实手里没几个存款。

全靠他哥随手接济。

之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但自从上次他哥出了车祸,一手臂血抱着嫂子在医院两天没合眼之后,他就想争点什么。

为他哥,也为自己。

“就今天,”闻彻抬手翻了一下日历,“赶在年关之前解决了。”

“没问题!”

——

叶霁云的生日依旧隆重热闹,礼物摞了一堆又一堆,他被簇拥在最中央的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转着酒杯。

有侍应生弯腰上前:“小少爷,闻总说您的生日礼物还在路上,要迟到一会了。”

叶霁云已经喝的有些迷蒙了,他皱眉别过头:“谁?”

“闻总。”

“哈?”叶霁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事情,在侍应生疑惑地目光中笑出了声,他眼中的恶心藏也藏不住,说,“他有病吧?”

他猛地推开侍应生:“谁要他送礼!”

侍应生被推的一个踉跄,跌在地上,手掌恰巧按着一个硬物,他飞快起身,视线落在那个手机上一瞬,微微屏息。

那是一个亮着屏的手机。

屏幕被摔碎了,但是聊天记录还能看到。

【叶霁云:我过生日,你来吗】

对方隔了半个小时才回复他,没有只字片语,只有一张合照。

照片中一个容颜昳丽的青年靠在厨房门口,微微侧身,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厨房里。

令人闻风丧胆的闻总系着围裙,居家服袖子挽到手肘,娴熟的单手颠勺。脚下,一只胖乎乎的柴犬摇着尾巴转出了残影。

侍应生恍惚了一下,退到了后面。

舞池里DJ乐曲劲爆,他心不在焉地擦拭着酒杯。

同事奇怪的看了看他:“让你去传个话,你怎么这幅样子?”

喊了几声,侍应生才猛地反应过来,他笑了笑,说:“我没事。”

他只是猛然想起一件旧事。

去年今日,小少爷过生日的时候,照片里这位漂亮的青年中途也赶来了一趟。

他穿着最低调不过的黑色大衣,路过他时身上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他只停留了几分钟,皱着眉送了礼物,又匆匆离开。

当时他在门口迎宾,只看到青年刚从里面出来,闻总后脚就赶到了。

他站在门口,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整个舞池在闻总到来的一瞬间陷入了死寂般的宁静。

两分钟后,闻总推门出来,手中拿着刚才青年送出去的礼盒。

“我靠,快快快看热搜!”

同事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DJ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拿起了手机,除了漩涡中心的叶霁云。

他的手机早在生日宴开始时就摔碎了。

“你们看什么呢?”

他满身酒气,揽住一旁哥们的脖子往前凑。

那人赶紧熄屏,不太自然的笑了笑:“小事小事,哪有生日要紧,叶子,时间不早了,切蛋糕许愿吧?”

叶霁云被酒精烧红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向餐厅中央十层的奶油蛋糕塔。

反正他有气运,没什么事是他不能摆平的。

——

【惊!豪门恩怨,亲手弑弟,盘点叶霁云在虐生之路有多丧心病狂!!!】

晚上,正是所有人下班吃瓜的好时机,微博上的几个大v碰巧今天直播,碰巧在直播中不设防的念出了热搜词条、几个当红爱豆用大号手滑转发,再慌忙撤回、无数企业嗅到风声闻讯上阵,江市金融圈的所有商务大楼,只要是媒体部的,都没能下班。

闻彻的手机从九点开始就频繁震动,此时手机的主人还在床上辛苦耕耘,沈行月眼睛湿漉漉的,哑声嗓子说:“停,停,歇歇,你手机……呃……啊!”

闻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掐着他的腿根往自己身上撞,力道温柔又强势,不间断的破开了沈行月的思绪。

“不专心。”

沈行月觉得自己是一条被抓上岸的鱼,鱼鳞已经被上下摸的红温了,他躺在摇摇晃晃的床上即将缺氧,眼泪流到鬓边,耳朵里全是黏腻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