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河答应下来, 看到叶子欣喜的表情，很是不爽, 做最后挣扎：“小孩子们要睡午觉, 下午三点后再看电视吧。”

“困了就在我们房间睡觉。”王锦绣有十天没见到家人，很想念他们，下午就想一家人待在一起。

“好吧。”

爸爸满脸写着不情愿，答应下来了。

饭后一家人看电视, 王锦绣让丈夫和她一起搬躺椅, 躺椅再往后移, 离电视远点, 离太近小心看花眼了。

躺椅放好, 她去书房搬自己的椅子, 她的椅子搬来给汤圆坐, 她和叶子坐躺椅上。

汤圆说他坐小板凳上就行, 王锦绣还是给儿子搬了椅子, 带垫子的椅子坐着更舒服。

当初买来电视，钟越河觉得躺床上看不方便, 将电视移了位置, 也将床移了位置, 电视往左移, 床往右移，留了足够空间, 两张椅子并排放着也不会觉得挤。

爸爸躺被窝里，没有一起看电视的意思。

钟越河不看所以不调频道，汤圆来调, 汤圆问妈妈想看什么。

王锦绣：“调你们爱看的电视。”

她很长时间没看过电视, 不知道自己想看什么, 随孩子们喜欢。

汤圆就自己调，调到西游记，叶子着急喊：“哥哥，看这个，看这个。”

没有动画片，妖魔鬼怪的电视剧孩子们也很爱看。

王锦绣陪孩子们看，很快看进去，钟越河听声听了十几分钟，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电视。

小朋友们被电视剧吸引，看了一个下午电视都没犯困打哈欠，王锦绣见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下午五点：“看完这集就关电视，汤圆叶子陪妈妈做晚饭，爸爸可以在床上躺着，吃晚饭的时候再下来。”

可以看完一集，小朋友们都没抱怨的话，随妈妈安排。

...

看了两天电视，到了该回老家过年的日子。

老家没有电视，刚好可以帮小朋友们戒掉看电视的瘾。

老家新的一年也有新的变化，他们今年回去，发现村里通电通自来水了。

厨房里。

“里面装的是酒啊，瓶子怪好看的，里头酒喝完了可以用来装酱油。”冯玉湘捧着葡萄酒看半天，她大字不识几个，外国字更加看不懂，只知道瓶子好看。

“妈，我要跟你说件事，别看酒了。”钟越河和王锦绣一起擀饺子皮，包饺子，他见亲妈盯着酒瓶看半天，不由出声。

冯玉湘：“什么事情，你小子是不是想和家里断绝关系？”

“怎么总把我往坏处想。”钟越河很是不满。

“整年不见人影，能有断绝关系外的事要说？”

王锦绣听着母子两人的对话，心里暗自摇头，不怪婆婆把越河往坏处想，越河平时在婆婆眼里很不靠谱，小孩子脾气，不像三十几岁的大人。

钟越河：“不知道对你来说算好算坏，过个大半年，我和锦绣想给你在村里造新房，要不要住新房？不想住新房子我就不折腾了，想住新房的话，现在这个院子得拆了。”

“造新房子？你们哪来的钱造新房子？”

钟越河：“我在外头拼好几年，你当我白拼的？”

锦绣做的进出口生意暂时不缺钱，她的书店和文具店有稳定收入，王锦玲能赚钱也能从别处拉到钱，他就想着有钱赶紧给妈造新房子。

“现在的钱和以前的不一样，现在房子可能要好几千块钱才能造好。”冯玉湘家住的院子，起码有“50岁”了，丈夫从小住到大的房子。

当年造房子用不了几百块钱，材料都是自己找的，后来翻新加固同样没花多少钱。

冯玉湘靠种田干农活赚钱，近年来物价飞涨，也涨到小地方了，她只知道花钱简单，赚钱难。

钟越河：“意思是想要住新房？成，过几个月我找省城的施工队来建房子。”

“不是，妈还没答应下来，得问问你爸的意见，你都三十好几岁了，还说小孩子话。”

“我哪有三十好几，我三十出头。”钟越河不满三十好几岁的说法。

冯玉湘不管儿子闹情绪：“酒咋开，你们帮妈打开，妈怕开坏了。”

王锦绣洗手，她来帮婆婆开酒，她带了开瓶器：“妈，开盖后不能放太久，最好一周内喝完。”

“吃年夜饭的时候大家都来点，很快就没了，不用一周。妈先尝尝……又甜又酸的。”冯玉湘拿了口小碗，自己给自己倒了小半碗酒。

王锦绣挑葡萄酒都是挑半甜型或者甜型，她喜欢带明显甜味的葡萄酒。

品尝过酒以后，冯玉湘对儿子说：“你说太早了，直接找施工队过来，妈也不用着急等几个月。

大半年时间，妈怎么能忍住不说出去，到时候你手头紧，不给爸妈造房子了，妈的脸面往哪搁，大家都当妈在吹牛。”

钟越河很无语：“妈，才一口就醉了？”

都开始酒后吐真言了。

冯玉湘又喝一口：“妈没醉，这种酸酸甜甜的酒怎么可能喝醉。”

钟越河：“哦。”

“哦什么哦，你给妈个准数。”

“我说要给你造房子就会给你造房子，没钱也借钱给你造，缺钱可能没办法找省城的施工队了，从县里随便找找吧。”

“咱们县里的差在哪了？你小子是不是觉得省城茅坑都是香的。”

钟越河：“妈，你觉得我觉得是，那就是吧。”

“别给我绕口令。”

“我不管了，他不答应拆这里，就把二弟或者五弟家拆了造小楼，看你比较喜欢哪个儿子。”

“你又说小孩子话，你孝敬爸妈的房子，给弟弟们算怎么回事。”冯玉湘不是很满意，她想要的新房子是给自己住的新房子，自己的家，扯上儿子儿媳，她反倒像个外人。

王锦绣知道婆婆思想比较开明，劝说她不难：“妈，钱方面不用特别担心，我和越河都有收入，最大的难关是爸，爸拦着不许拆，我们也没办法。”

“你们在省城有房子了？”

婆婆问起，王锦绣才想起没专门说过房子的事，婆婆的记忆可能还停留在他们租房子住的时光：“妈，我们有房子了，不是租的。”

“我们住大房子，汤圆叶子都有一栋小楼。”钟越河没瞒着亲妈，把小朋友们住的小楼大小大概形容一下。

冯玉湘都听呆了：“你没去抢劫吧？”

钟越河：“我自己赚的钱，你儿子比你想的要有本事多了，初六你跟我们去省城住几天。”

听到去省城，冯玉湘连连摇头：“不行，太远了，太远了。”

“路上就算磨磨蹭蹭的，四个小时也能到了，你不想看你儿子混得多有出息？不光我出息，锦绣也出息。”

王锦绣听丈夫提起自己，停下包饺子：“没有的事，妈，我说不上出息，越河是真的出息了。”

“妈现在脑子乱得很，要找你们爸商量，你们先回房间吧，对了，快吃午饭了，叫孩子们回家……妈去省城的话，能把爸带上吧。”

“爸愿意的话当然可以。”王锦绣代替丈夫回答了。

钟越河哼一声：“他爱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