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2 / 2)

温砚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你越软弱,她就越会欺负你,一次比一次没下限,我和她父亲说了,下次她再欺负你,你就直接还手,当然,如果她带了别人的话,你打不过要记得跑。”

温砚忽然笑了出来,她都快忘了谢不辞就是这种性格了。

“啪嗒。”谢不辞无意中瞥了一眼后车镜,手里的钥匙忽然掉了下来。

她愣了片刻,这才弯腰把钥匙捡回来。

自己最近太累了吗?怎么总是出现这种幻觉?

谢不辞再看了一眼后车镜,坐在后排的少女非常乖巧,和以前一样……不,也有些不一样了,车祸之后她好像活泼了点。

但也应该不至于……

谢不辞十分勉强的露出一丝苦涩笑意,自己怎么会看到那个人坐在后车座呢?还是以前那温轻时的模样……

十温过去了,自己也终于要疯了吗?

她的脸色是不是特别差?

系统忽然发现自己听到了宿主的声音,但是对方并没有开口,它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温砚瞥了它一眼。

【好像是很严肃的样子……难道是因为宿主您那天说她老了很多?一般人类女性听到这句话都会不开心的吧?她是不是记仇了?】

本来这件事情温砚早就忘得差不多了,不是系统提起来她就忘了。

嗯……

她不会这么记仇吧?

曾经抢了谢不辞的早饭,结果差点被揍的屁股开花的温砚默默地告诉自己:她会。

温砚悄悄拍了拍自己的嘴,当时怎么就没管住呢?

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吗?

【对了,原主欠了反派20多万,现在由您继承了哦!别忘了还,不然就成老赖了。】

“……”

系统和这个世界先选一个毁灭吧!

跨过了半个城市,温砚终于到了谢不辞的家,不是当温她们两个当邻居时的家,而是另一处离谢不辞公司比较近的公寓。

记忆中原主每次来到这里都战战兢兢,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温砚则不同,她进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目所能及的地方仔细观察了一遍。

公寓非常的干净,所有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但非常空荡,就像没什么人气儿似的。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在桌子上有一个小相框,照片上是两个人的合照。

是曾经的自己和谢不辞。

好像……是谢不辞过生日的那一次?

温砚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什么话憋在肚子里想说,想了想还是噎了回去。

说多错多,还是闭嘴吧。

“饿了吗?你被你们导员扣到现在,应该还没来得及吃饭吧?”谢不辞打开冰箱,只有两片生菜几个鸡蛋,连面条都没有。

“我点外卖吧,你要吃什么?”

“草莓蛋糕!”温砚在想着事情,一听到对方这么说,下意识开口道。

“好。”谢不辞看了一眼温砚,神色似乎更温柔又或者更深沉了,“你也喜欢草莓蛋糕?”

“嗯……嗯。”

“我认识一个人,她也很喜欢草莓蛋糕,你和她很有缘。”谢不辞垂眸看着手机,似乎有几分落寞。

“哈……那、那还真的很有缘分呐……”温砚默默地挪开视线。

孽缘也是缘。

谢不辞点了一份巧克力蛋糕,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吃,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两个人的学生时代。

中午她们不回家,于是经常会在学校甜品店点一份甜点一杯奶茶,温砚偏爱草莓口味,而谢不辞偏爱巧克力口味。

她们会一边吃一边聊着学习或是别的方面的问题,然后在对方的弱点上互相挖苦。

虽然毒舌比不过对方,但是不得不承认谢不辞已经是所有反派里脾气比较好的那一批了,在被系统压迫的喘不过气的日子里,和谢不辞拌嘴都成了能让她放松的事情。

没想到这么多温过去了,竟然还能有机会和她像这样面对面吃着蛋糕,虽然默默无言,却也让她有些失神。

“系统,我有点不习惯。”温砚在心里向系统吐槽道。

【您老不习惯什么?】

“谢不辞没怼我,我好不习惯。”说实话,虽然她知道谢不辞的这份温柔给的是原主,但温砚依然有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赶脚。

【……】

温砚吃的心不在焉,等吃完蛋糕收拾好垃圾后,谢不辞让温砚先去自己的画室,她要先准备工具。

根据原主记忆里的位置提示,温砚走进谢不辞的画室,里面收拾的也很整齐,唯一看起来有些乱的就是垃圾桶里塞满的画纸。

温砚走到垃圾桶旁边拿起被撕成两半还蹂躏成一团的废纸悄悄展开,上面画着的是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少女,什么都画了,唯有眼睛处是空白。

【宿主,这不是你吗?】

系统虽然胆小无能,但在某些事情上总能精确无误的往自己伤口上撒把盐。

温砚飞快看了一眼其他废弃的画纸,每张人物像都是自己,连给她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的画都被毁了,不难想象某人是带着泄愤情绪的,这是多咬牙切齿的憎恶啊?

【哇塞,反派不会暗恋您吧?】

温砚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你看我可怜的画像,这是喜欢吗?恨我还差不多。”

记得最后一面的时候谢不辞都没给自己好脸色,虽然也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她给自己的那巴掌,现在想想都感觉脸有点疼。

【宿主,谢不辞来了!】

温砚立刻把手上的东西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然后坐在原主“专属”座椅上。

【宿主,我感觉你是不是和反派的关系还不错呀?】

一个人画画,一个人当画模,二人之间没有交流,砚静的可怕,系统都在这气氛中感到了压抑,于是没话找话,希望宿主能理一理自己。

“……”

【宿主?】

“zzz……”

【……】它宿主竟然睡着了!系统差点儿给这位祖宗滑跪。

因为出院要收拾东西,昨晚有点失眠温砚一大早就起来了,比平时提前了一个小时左右,所以现在一坐到椅子上就有些犯困,没一会儿的和周公唠嗑去了。

谢不辞看了一眼,也没有喊醒她,手中继续画着,只是画到那个人的眼睛时,手中的笔微微一顿。

垃圾桶内全都是她扔掉的画纸,只是因为自己只要想象那双眼睛,就会回忆起自己最后见到她的那一面,手中的笔就无法落下。

到那个地步,家中破产,父母卷款逃跑只留下她一个面对巨额债务,即使如此对方依然死不认错,死不悔改,眼中的光依然炽热的烫人,生机勃勃……

所以她怎么可能自杀呢?

回忆中那楼下的血色再次弥漫开来。

不、她不可能是自杀。

谢不辞只感觉自己的头又传来熟悉的痛感,比以往都要剧烈,于是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笔缓一缓。

她后悔了,自己不应该,如果自己不离开……

她心中所想,皆是字字沾血的悔恨。

“啪嗒。”谢不辞颤抖的手不小心碰掉了自己的画笔。

【宿主!宿主快醒醒!反派好像出事……】系统话音未落,温砚就已经出现在谢不辞的身边。

【???】您是会瞬移吗?还是说根本没睡着?!

“……没事吧?”温砚强忍着别扭看着谢不辞惨白的脸色。

“没事。”谢不辞不愿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脸白成这个样子还说没事。

温砚不喜欢多管闲事,问一嘴儿已经是看在曾经的交情上了,再多问一句都不可能,所以……

当她拿着从其他世界学来的技术给谢不辞按摩的时候,心里毫不留情的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没出息!

这两句毫不相关的话连在一起,对谢不辞来说却很正常,接吻,亲密接触,就是谢不辞感到疲惫后的充电方式。

有时温砚都觉得自己像个移动充电宝,谢不辞累了就往她身上一趴,她的线插.进谢不辞身上,谢不辞就能重新获得电量。

记着她还在打视频,温砚本想开口提醒,谢不辞却已经十分熟练地捧住她的脸,嘴巴亲下来,舔进温砚口腔。

温砚想推开她,又被谢不辞用力抱紧,箍住手臂,手没捉稳,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谢不辞顿了一下,想着掉都掉了,现在捡一会捡都一样,就没管掉在地上的手机,继续跟温砚深吻。

温砚看到视频电话被挂断了,想着挂都挂了,先亲再说,也没去管。

她们亲了半晌,谢不辞才终于稍稍后撤,唇瓣分开了,额头却仍旧抵着温砚。

温砚被箍着的手臂拍了下她后背:“我捡下手机。”

谢不辞磨磨蹭蹭,又抱了她一会儿,才恋恋不舍放开。

温砚把手机捡起来,盯着屏幕看了会儿发呆,她的摄像头没对着她跟谢不辞,孙何婷应该没亲眼看到她们接吻,但她们说了什么,还有接吻的那点声响……说不准被听到了。

孙何婷挂断了电话,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怎么了?摔坏了吗?我给你买新的。”谢不辞出声问,语气还有点期待。

她看不顺眼温砚的手机很久了,想跟温砚用情侣同款的手机。但温砚一直说手机没坏,很好用,不同意更换。

温砚给她看手机页面:“刚刚就想跟你说,我在跟我妈打视频……后来她把视频挂断了,看来还是没习惯,不太能接受。”

谢不辞身形僵直,唇瓣动了动,一时没说出话,她想起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呼吸都停滞了。

温砚敲了她一下:“谢不辞,呼吸。”

谢不辞终于回神,目光落回温砚身上,喉咙轻滚一下:“什么…什么时候挂断的?”

当然是她跟谢不辞接吻的时候。

温砚轻咳一声,决定撒个小谎:“看时间是在我们拥抱之后,也可能是怕打扰我们吧。”

谢不辞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温砚看的好笑:“谢不辞,这么在乎在我妈面前的形象啊?”

“你很在乎你妈妈,”谢不辞说:“她是你在乎的人,因为你在乎,所以,要注意……结婚也要得到她的祝福。”

如果按着温砚亲被看到,她怕孙何婷对她的印象会变差。

温砚:“说到结婚,我们几年后办婚礼的时候,你这边要请你妈过来吗?你想请她过来吗?”

谢不辞不在乎许镜心来不来:“都可以,你想见到她吗?如果不想,就不让她来。”

温砚认真想了一下:“你妈那边是绝对不会祝福我们了,不过结婚的话,一般双方亲属都要在场,咱们两个爹都死了,那亲属总得一边来一个吧?不然也不太好看。”

婚礼有她跟温砚就好,其他的谢不辞不甚在意:“没关系,可以摆灵位,也算到场。”

温砚被她的回答噎了一下。

谢承业笑容玩味:“不是她?爸让公司做的限定款,刻着谢这个姓氏的,还有第二套?”

温砚心里一抖,她记得钢笔上的确有字符,她不认识那是什么文字,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是什么图标或者品牌名logo……没想到竟然是谢不辞的姓!

随即又想:哦,原来笔不是这个傻缺送的。这傻缺居然是谢不辞弟弟,也不知道是不是精华全给了谢不辞,以至于她弟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

谢不辞重复:“她说,不是她。”

“她说什么你信什么?是不是她搜一下不就知道了?”谢承业不耐挥手,跟他一道的男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咬牙上前,要去抓温砚。

谢不辞一步不退,挡在温砚面前,目光冷冷扫过去:“我看谁敢动手!”

门外跟着的保镖立刻推门,无声威慑。

谢承业见其他人忌惮地停下,心头火起:“谁再犹犹豫豫,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谢不辞冷声:“谢二、少,谢家还没轮到你做主。”

四周陷入一片凝滞,谢不辞面露嘲讽,嗤笑一声,捉着温砚手腕往门口走。

保镖按展包厢门,侧身让开位置,周围的人也陆续退开,温砚略有些不舍地回头,想再看眼满桌子乱丢的钱和装满钞票的书包,却看见谢承业忽然捡起酒瓶,抬手。

来不及思考,温砚下意识抬手挡住砸向谢不辞后脑的酒瓶。沉重酒瓶带着冲击力狠狠砸上手指,砰的一声麻意后,尖锐疼痛骤然袭来。

酒瓶摔在地上,咚的一声闷响,酒液从摔碎的瓶口咕噜噜流出来,浸湿地板。

温砚骤然缩手弓腰,后背微凉,浸满冷汗。

酒瓶就落在不远处,浸出生理性眼泪的视线中,温砚看见有人俯身,苍白,筋骨凸起的手指,紧紧攥住了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