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切都在为他的任务而准备着,或者说,是在为他与自己的纸片人而准备着。
席礼:“好。”
说完,脑海里才传来程序指令:【答应[秦斐]】
席礼让开身位,秦斐:“谢谢您。”
秦斐走进房间,他的目光现在四周扫了一遍,然后才落在那一桌佳肴上。
席礼抽开桌子另一边的椅子,秦斐:“谢谢。”
看着席礼也坐下后,秦斐温声说:“老师,我下周日就可以与子爵共进晚餐了。”
房间安静,因此秦斐声音也放得很低。
不过席礼还是从那一声‘老师’里听出了一点熟稔的意味。
其实气氛是有些奇怪的,他们已经100%亲密度了,学生与老师的身份倒像是什么情趣扮演。
秦斐察觉了,席礼后知后觉地也感受到了。
席礼:“嗯。”
秦斐看着席礼,没从席礼脸上看出什么吃醋或失落的情绪来。
难道不在意他与其他男人吃饭吗?
秦斐出声:“您能带我提前练习一遍吗?”
席礼:“好。”
又想到其实沙贝的性格是温柔,席礼咳了下,放轻声音,重新道:“好啊。”
他这辈子没用过这种声线说话,说完,不免被自己恶心了一下。
小心去看秦斐反应。
看到秦斐小心地把餐巾布摊开,平铺在腿间:“然后我该怎么做呢?”
对于夹着嗓子说话的席礼并没有什么不适感。
席礼松了口气:“可能会有一些聊天。”
秦斐问:“会聊些什么呢?”
席礼知道秦斐的主线任务,也知道秦斐在主线里的身份,他避开了这些,说:“可能会问你的爱好。”
秦斐故意:“那我应该怎么答才能给子爵留下特别的印象呢?”
席礼说:“你想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他在主线里可是一早就对秦斐一见钟情的。
秦斐沉默。
席礼带着私心问:“把我当成子爵,要试一试吗?”
秦斐望着他,过了一会儿点头:“好啊。”
席礼夹着嗓子柔声问:“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这就开始了,秦斐只好说:“插花、阅读。”
隔着满桌佳肴,席礼望着秦斐。
确实是贵族omega平时会做的事。
以前媒体采访过小殿下的未婚妻,也提到了这样的问题,秦斐那时的答案与现在如出一辙。
席礼能感觉到,这并不是秦斐真正的爱好。
“这个回答不好吗?”
在席礼短暂的沉默里,秦斐问。
“不是,很好。”席礼打算继续聊下去,“喜欢看哪类的书籍……”
话都快说完了,忘记夹嗓了,他又夹上,补充了一个‘呢’。
秦斐说:“经典文学、哲学、艺术与文化方面。最近在阅读《瓦尔登湖》。”
席礼:“……”
如果席礼多读几本书,还能把这个天聊下去,但他实在不知道《瓦尔登湖》讲的是什么,事实上,他连书名是哪四个字都不知道。
连用意识数据去检索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秦斐说:“我很喜欢文里宣扬的‘追求自然’与‘精神自由’。”
席礼大言不惭:“嗯,我也是。”
秦斐看着席礼,再聊下去必然是与书籍内容相关了,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样的话题上。
毕竟这并不是【2-1】的重点。
秦斐问:“老师,我表现得可以吗?可以给子爵殿下留下特别的印象,成为他的新娘吗?”
席礼点头:“可以。”
秦斐微微皱了下眉,他始终盯着自己的纸片人,没从纸片人脸上看到譬如吃醋嫉妒这样的情绪。
就这么把他推给别人?
想了想,秦斐问:“老师以为,子爵殿下除了会询问我的爱好,与我畅聊书籍以外,还会做什么呢?”
席礼正在思考,冷不丁地,听见秦斐的猜测。
“子爵殿下会与我接吻吗?”
秦斐本来是故意刺激自己的纸片人,他想看看纸片人吃醋的样子。却看见自己的纸片人耳朵尖倏然红了,手上没着没落地抓起一只酒杯,仰头,把红酒一饮而尽了。
没人这么品红酒的,但是意外地帅。
手背一擦,唇上的酒渍就被抹掉了。
一种粗鲁地的好看,带着点野性。
秦斐盯着纸片人上薄而下厚的唇,唇畔留有红酒的颜色,饱满而色泽光润。
他记得自己星博上有一些不太雅观的评论。
【我好喜欢他的嘴唇,亲起来一定很爽】
【这个唇形,也太带感了】
【博主吃的真好】
秦斐也喜欢纸片人的唇,但他不知道亲起来爽不爽。
忽然就很想试试。
要征得纸片人同意吗?大概会被拒绝。
但如果不征得纸片人的同意,就不会被拒绝。
秦斐站起身,走向自己的纸片人。
席礼心跳得快要跳出嗓子眼,他隐隐猜到秦斐要做什么。
偏过头去,哑声:“不会。”
这是回答秦斐的问题。
‘子爵殿下会与我接吻吗?’
‘不会。’
不是不愿意,事实上在秦斐问了这一句后,席礼就已经意乱。
他当然想,却又不敢想。
他太清楚了,秦斐想要吻的人是沙贝,不是席礼殿下。
席礼知道秦斐对自己的讨厌,他不想再加深……
下巴被一只手箍住,脑袋被强硬地板正回来。
席礼:“?”
视野里,秦斐俯下身。
席礼喉结一滚,用最后一丝理智说:“秦斐,你听我说……”
“不听。”
唇上一热,秦斐不容置疑地吻住他。
席礼喉结重重一滚,双手举起想要推开,但最终,又无所适从地垂下来。
昔日威风凛凛的帝国小殿下,此时却像个怯懦的小偷,煎熬又沉溺于这个不属于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