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1 看到你们又抱又亲!……(1 / 2)

舟行晚第二天再回到盥洗室的时候, 里面已经没了玉秽的踪影。

现场倒是很乱,浴桶里的水泼倒大半,地上各种半干不干的痕迹凌乱交错, 不知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现场还掉了一根残缺的缚灵锁——是昨天舟行晚用来捆玉秽的那根。

舟行晚再度铺展开灵力,没再在天极宫的势力范围发现玉秽的行迹,倒是某些地方散发着可疑的痕迹, 应该是他离开的路线。

“缚灵锁应该是他自己解开的。”

尘轻雪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正色道:“这个状态……有点像入魔。”

舟行晚皱眉:“入魔?”

“他昨夜那个情况最不稳定,也不知道到底是用的什么药,药性应该极强, 不然不会在过了那么久还大开着门窗的情况下仍有残留药性。”

舟行晚深以为然。

“阿晚不必再找他了。”

尘轻雪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简单用术法把房间收拾干净,轻描淡写道:“昨天这里没有人来, 他如果是因为抵抗不住药性而堕魔, 如今也应该修为尽失, 形同废人了。”

舟行晚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昨天没有人来?”

尘轻雪道:“地上的痕迹不似拖拽,此地也没有残留第二道灵气, 阿晚刚才森*晚*整*理铺了神识, 应该也有注意到这点。”

舟行晚抿着唇,他又环视了一圈这个干净不沾尘埃的盥洗室,没有说话。

形同废人啊。

出乎意料的,听到这句话后的舟行晚并没有他之前以为会有的兴奋、快意或是其它他自己都未能琢磨清楚的情绪;他心里平静极了, 除了感到身体里各处经脉的隐痛直到这一刻才真正地消于虚无, 那些穿身而入的静元针、旁人的针对诋毁、因玉秽而受到的其他痛苦,也终于化为烟尘。

废人吗?

很好的结局,但……犹还不够。

尘轻雪观他表情, 状似不经意道:“阿晚舍不得了?”

“只是可惜他没了修为,静元针对他不会再起作用了而已。”

舟行晚说完想到什么,又看尘轻雪,正好与对方看过来的视线撞上,一顿:“……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坏了?”

尘轻雪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舟行晚的心思太好猜,简直是直接把想法写在脸上,他稍微联系一下前面几句话就知道了对方在想什么,不由又被舟行晚可爱到,说:“不会,阿晚这样很好。”

他目光认真且诚恳:“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玉秽为非作歹,又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阿晚就算把他抽筋扒皮碎尸万段都不过分,你又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他眼睛弯起,笑意朗朗:“况且阿晚又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阿晚对我就很好,不是吗?”

“……”虽然他说得对,但哪儿有人这么夸自己的?舟行晚这个旁观的都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暗暗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

虽然尘轻雪说清楚了玉秽的状况,但舟行晚还是觉得把人放任在外面置之不理不是一个好的解决办法,想要把人给找回来。

正好知天厉安排好回宗事宜,一大群人准备动身回流云宗,舟行晚原本也在其列,但是想到要找玉秽,还是与大部队分开了。

他跟尘轻雪就到底是让花辞镜跟着知天厉一行人走还是跟着他们两人一道产生了一次讨论,最后一致决定小孩由他们自己带,放在知天厉身边恐生变故。

小孩已经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仍然随时都要黏着舟行晚,当夜住宿时,尘轻雪有些怨念:“要不是要带着他,我跟阿晚原本只要开一间房就可以了的。”

舟行晚道:“你若是想只开一间也不是不行。”

尘轻雪立马改变说辞:“那还是算了。”

如果只开一间,他们三个人一起住,他想要干什么都不行,而心上人在身边看得见摸不着的滋味太不好受,尘轻雪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忍得住,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分开。

舟行晚淡淡看他,用口型道:出息。

不过虽然开了两间,却并不是舟行晚带着花辞镜,两人很有默契地没有商量就把小孩儿分配给了尘轻雪,为此在要进房间的时候,还小小地吵了一会儿。

花辞镜扒着舟行晚的大腿,眸中泪光隐忍,用一种让人很难拒绝的表情和语气说:“我要跟哥哥住。”

“我还想跟他住呢。”尘轻雪毫不客气地拨开了他的手,道,“你已经很干涉我们了,这时候就该有自知之明一点,懂不懂?”

花辞镜不懂,他力气不敌尘轻雪,被强制地跟舟行晚分开,可怜巴巴道:“哥哥……”

舟行晚向来吃软不吃硬,尤其花辞镜还长着这么可爱的一张脸。他差点就要心软,但想到他们离开之前尘轻雪跟他说的那些话,还是狠下了心:“听话,你跟他住。”

花辞镜没料到自己会遭受拒绝,黯然道:“哥哥是不要镜儿了吗?”

“不是不要,是……”

“对啊,就是不要你了,往后你归剑盟管,别有事没事就想去贴我的人知不知道?”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尘轻雪给舟行晚做了个眼神,后者顿了顿,竟然沉寂下来,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花辞镜没料到舟行晚竟然会不向着他,错愕道:“哥哥……”

“别说哥哥,再喊爹都没用。”尘轻雪无情道,除了会说话,他似乎又回到了舟行晚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冷漠傲然,矜雅清贵,宛若天上不染纤尘的仙子,对谁都不肯给半点好颜色。

舟行晚却接着想起尘轻雪那个模样的原因,不禁抿唇一笑,正好对上后者看过来的目光,便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奇怪。他偏过头,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怎么突然这么热了?

总而言之,不管花辞镜使了多少种哭闹耍赖的方法,他最后还是没能跟舟行晚分到同一间房。

小孩最后踩着尘轻雪后脚进屋时的脸都是黑的,他恋恋不舍地看着舟行晚,一副下一秒就要被欺负死的可怜神态,后者权当没看到,径直回了房间。

他睡得早,半夜时却总觉得胸口闷闷发堵,像被许多沉重的石子压住了一样。舟行晚没能睡好,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却先看到了自己胸膛上躺着一颗毛茸茸的头。

“谁!”

他被吓了一跳,一个激动将压在身上的人甩下了床,而后伴随着一道重物落地和嘤咛呼痛的声音才反应过来那不是人,这才大了胆子往下一看——

却竟然是花辞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