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地下的废弃防空洞内，康斯坦丁的皮鞋碾过结满血痂（地上满是不明恶心物质）的轨道，烟头的红光在潮湿的空气中忽明忽暗。

蝙蝠侠的披风掠过墙面上那些新出现的焦黑抓痕。

——每道裂痕深处都嵌着半融化的逆十字架。（这是恶魔出现的标志）

“咔嚓——”

康斯坦丁的皮鞋碾碎一只正在啃食腐尸的甲虫，看着爆裂时候溅出的绿色汁液皱起眉。

“最近越来越频繁了，这些恶心的家伙。”

他对着墙面上密集的逆十字架焦痕啐了一口，烟灰簌簌落在地上泛着珍珠母光泽的黏液上。（再次强调这是恶魔出现的标志）

“上次看到这种地狱特供的恶魔黏液，还是路西法在拉斯维加斯开夜店的时候——说起这个，你知道那家店的VIP包厢地板是堕天使翅膀铺的吗？”康斯坦丁突然露出了一副八卦的神情。

“——我对八卦没兴趣。”蝙蝠侠压低了嗓音，用微型取样器从那些恶心的黏液表面刮下半克物质。

“好吧。”康斯坦丁猛地吸了一口烟，看向地面上那具腐尸：“又一个被蛊惑的倒霉鬼。”

蝙蝠侠半是疑问半是确认的开口：“看来……是恶魔亲自带走了他的性命。”

“不止性命，布鲁斯。”康斯坦丁突然凑近蝙蝠侠，呼出的烟气凝结成了雾气：“还有……一颗足够让路西法觉得有趣的可口灵魂。”

“这让地狱的家伙们找到了降临人间的通道。”

这也意味着——

恶魔即将为人间带来无尽的麻烦。

布鲁斯沉默地凝视着轨道尽头。

那里本应是通往哥谭湾的隧道口，此刻却被某种蠕动的黑色肉膜封死，表面凸起的人脸轮廓正无声尖叫，看上去非常掉san。

“七十二小时前（三天），地狱拍卖行的VIP包厢里——”康斯坦丁用鞋尖踢开滚落在地的一小段扭曲的铁轨（这是恶魔出现对现实的腐蚀影响）。

那一小段锈迹斑斑的金属内侧，有着同样的逆十字架（第三次强调恶魔要出现）纹路：“三宫魔（这是反派）的狗腿子们竞拍一块来自天堂的陨铁，上面烙着你家祖宅的坐标。”

“韦恩祖宅？”布鲁斯皱起眉问道。

“没错。”康斯坦丁谈了谈烟灰，笑嘻嘻的问道：“你曾曾祖父是不是和某位拿非利人签过租约？”

“据我所知，没有。”布鲁斯低声回答道。

“嗯哼，那就不清楚了。”康斯坦丁大步流星的走向那面黑色肉膜，边走边说道：“看来，这次恶魔降临的坐标已经选好了？不是吗？”

“也不知道你那位穿粉色雨靴的邻居，能不能再发挥一下奇思妙想……比如把马桶扣恶魔头上？”

“……”蝙蝠侠沉默了一瞬：“这是我的责任，我会阻止恶魔影响哥谭。”

“啧，没幽默感的家伙。”康斯坦丁不耐烦的吸干最后一小节香烟：“让开。”

“？”

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看了过来。

“我先来解决这个恶心的前哨。”

说着，康斯坦丁将烟蒂弹向肉膜，火星在触及表面的瞬间膨胀成华丽的金色符阵。

他咬破拇指，在虚空划出血色希伯来文，念出了以赛亚书的一个段落——

咒文在齿间念出，瞬间炸开了金色圣光的火花，魔法师的风衣下摆窜出无数条锁链状的魔法痕迹，康斯坦丁浑不在意的大笑道：“看好吧，这可是价值三十年寿命的咒语！”（玩了一下渣康寿命梗）

十二道地狱火柱从符文中冲天而起，防空洞瞬间被照成金色！墙壁裂缝里，突然伸出无数条苍白的手臂，挣扎着托举着康斯坦丁念诵的拉丁咒文升向空中。

下一秒。

肉膜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数百张人脸凸起成尖叫的浮雕一般扭动着。

康斯坦丁的怀表悬浮在那符阵中央，表盘玻璃正在龟裂。

他皱起眉：“等等，不对劲——”

当下一道圣光刺入肉膜之时，整个隧道突然倒映出黑色羽毛的倒影。

恶魔降临人世需要隐藏姓名，但面前的这个，很明显毫无隐藏自己的打算！

是——路西法！

他的幻象正倚在倒十字架（最后出现逆十字架意味着恶魔的意向）王座上，指尖把玩着半张染血的小丑牌。

“约翰，你总爱在我游戏中捣乱。”

地狱之王的低笑似乎带着某种潜藏的魔力，肉膜闻声哗啦啦分泌出更多的黏液。

与此同时，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蝙蝠侠的通讯器渗出，背景是刺耳的魔法共鸣警报：“东翼画廊的《最后的晚餐》刚刚流出了黑色眼泪，已经启动了反灵能防护罩……但……”

“但太迟了——那种小儿科拦不住我。”路西法的倒影发出了夸张的叹息声。

“伟大的晨星之主，现在都要把主意打到凡人身上了吗？”康斯坦丁故作轻松的开口道。

“这可不是凡人，亲爱的。”路西法轻笑起来：“刚好，你猜怎么样？我有个意外发现，降临坐标附近有个异世界的能量体——看上去很美味。”

康斯坦丁和蝙蝠侠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艾莉森！

“你要做什么？”康斯坦丁问。

“纯粹、混乱、充满孩童式的残忍。这还不够美味吗？”路西法声调听上去像是发现猎物的猫。

“你最好指望这个小宠物能多陪我玩一会儿，康斯坦丁。”路西法低声轻笑了起来：“你猜她能坚持多久？……唔，十分钟？”

说完，路西法的倒影彻底消失在防空洞。

蝙蝠侠声音低沉：“我需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