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哀求(1 / 2)

戒断后遗症 千载之下 2241 字 1个月前

她和小艾已经很久没有联系, 长达一年多,陈西瑞试着约过几次饭,皆被对方以不能曝光为由拒绝了。

陈西瑞这人有点轴, 做事爱较真, 还喜欢拿热脸贴冷屁股,前前后后贴了人家三回,都没得到等价回应。

于是她放弃挣扎,冷处理了这段友谊,两姑娘自然而然地疏远。

午夜时分,耳机里放着陈奕迅的《最佳损友》,陈西瑞煽情地掉了几滴鳄鱼泪。

人的漫长一生都在渴望长久舒适的亲密关系,但是命运的神奇之处就在于, 它能把他(她)送到你跟前, 也能把他(她)归还于人海。

深夜最容易情绪崩坏,傅宴钦感觉到胸膛一片濡湿,忍着困意问她怎么了, 她闭着眼不说话, 男人只当她是做噩梦,也没深究, 搂着她腰又睡过去。

检票口人流比肩接踵, 陈西瑞被挤着往前走,检票进站,她打字问艾冉:【怎么了?】

小艾回:【见面再说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咱俩好久没约饭了。】

陈西瑞恍惚了会儿, 本想说我很忙,可一想到小艾当初对她掏心掏肺, 请她吃饭又送她衣服,还教她怎么化妆,在这个空荡荡的陌生城市里,那姑娘确实给予过她很多温暖,她没忍心推脱,应了下来:【后天晚上可以吗?】

【好。】

后天下班,陈西瑞补了补妆,给自己拾掇得清清爽爽,欣然赴约。

吃饭地点是小艾选的,三里屯的一家涮羊肉店,订的是包厢,隐秘性极好。

陈西瑞沿着开放式厨房往里走,听见两位从208包厢出来的服务员窃窃私语地议论艾冉这个名字,她从这两人身边经过,走进208。

中式格调的包厢,氛围古色古香,菜还没点,铺着暗灰色绒布的桌面上摆着大铜锅和一个假花绿草的盆栽装饰。

艾冉穿着面包服阔腿裤,茶棕色卷发用头绳松松扎起来,脸上妆容很淡,没有刻意打扮,纤瘦苗条的身子娴静地窝进椅子里,低头玩着手机。

陈西瑞开口打招呼:“等久了吧,我一下班就过来了。”

艾冉抬头,笑了笑:“还好,坐吧。”

陈西瑞摘了包,坐到她身边,艾冉盯着她看了又看,唇角轻勾:“我们西瑞变漂亮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发自肺腑的夸赞。

她笑笑:“今天化了妆。”

“读研肯定很累吧。”艾冉指了指她额头的痘儿,“你这边冒痘了,我之前压力大的时候,脸上也总长痘。”

陈西瑞捋了捋刘海将痘痘盖住,“还行,每天就收病人写病历啥的,干的活儿都很机械,稍微有点累,勉强能克服。”

艾冉给她倒水,钦佩之情浮于表面:“你心态真好,我以前就觉得,不管把你扔到什么样的环境里,你都能适应。”说罢叹了口气,“不像我,遇事容易慌。”

陈西瑞抿了口茶水,静静听她讲。

艾冉神色哀戚:“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有大半年接不着戏了。”

陈西瑞没问为什么,她现在只需要充当一位善解人意的听客。

“邱晔他老婆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这么个人,背地里……”艾冉欲言又止,“算了,不提了,后来我就成闲人了。”

陈西瑞试着回忆邱晔这名字,终于想起来是谁,当初在御澜会,她还夸人家像英格兰的大绅士。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外地姑娘,怎么斗得过这些富太太,只是辛辛苦苦挣扎了这么些年,眼看事业就要有起色了,真是不甘心。”艾冉眼睫轻颤两下,泪珠滚落,倏地一把抓住她手,“我知道你还跟着那位傅先生,西瑞,你能不能找他帮帮忙?”

朦胧泪光里,是陈西瑞错愕失神的一张脸,艾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苦苦哀求:“西瑞,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找了一圈人,没人肯开罪那些太太们。”

陈西瑞嘴唇翕动:“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

艾冉心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个尿性,只要床上哄好了,还不是任她予取予求。

“那你就跟他撒撒娇,西瑞,你这么聪明一姑娘,肯定有办法的。”

陈西瑞沉默许久,拒绝了她:“对不起小艾,这个忙,我帮不了。”

艾冉眼眶里还挂着泪,神情哀婉,模样凄然,陈西瑞别开脸,没看她。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咱俩毕竟这么久没联系了,今天贸然找你,你心里肯定不得劲儿,我能理解。”

陈西瑞解释:“不是因为这个,他是做生意的,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我很少见他主动去得罪人。”

“你还没嫁进门呢,这就护上了?”艾冉冷嘲热讽道。

服务员端上来火锅底料和涮品,等锅煮沸,陈西瑞下了一盘羊肉。

室内热气腾腾,两人之间的气氛却降到了冰点,陈西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告诉小艾,人生没有捷径可走,可是见证了这姑娘一路走来的艰辛,理应对她多一些体谅。

“这个高钙羊肉带脆骨,挺好吃的。”陈西瑞半天憋了这么句话,显得十分突兀。

艾冉捞起一片,尝了尝,浑浑沌沌道:“是挺好吃的。”

这顿饭不欢而散,点的菜品几乎没怎么动,陈西瑞跟艾冉告别后,独自走进街边的一家便利店,买了关东煮和啤酒,坐到就餐的吧台那儿,视线无聚焦地看着窗外的夜景。

为何旧知己,在最后变不成老友。

歌词里唱得真扎心啊。

九点多,夜幕下的霓虹掩映交错,将北市的浮华与喧嚣展现得淋漓尽致,陈西瑞挎上包,落落寡欢地回到观澜公馆。

周姨给她留了灯,她进门的动静也引得女人从客卧走出来,“回来了啊,今天加班的吗?”

“不是,朋友约我吃饭的。”

“原来是这样。”周姨指指主卧,将声音压低了几度,“以为你在家呢,傅先生今天回来得挺早。”

陈西瑞一拍脑袋,暗自检讨,什么破记性,忘跟人说了。

主卧内,傅宴钦靠着床在看书,见她进来,察觉到情绪不对,把书放到一旁,摘了眼镜问她:“怎么丧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