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用这么用功。”孟青言笑着伸手,将本子从他手里抽出来,又顺势握了他的手。
“这会儿不用功,回家你又折腾。”白优笑着,声音压得极低。
“明天工作日,你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用功。”孟青言笑着,将车子前后隔板放下,将白优拉到怀里来。
餐桌上,他陪孟仕昭喝了两杯,身上有很淡的酒气,与雪松味儿融合在一起。
很好闻。
“你最近都不考虑接戏吗?”白优问,抬手轻轻按向他的喉结。
喉结被人控制,孟青言的笑声便有点闷。
“不呢,”他说,垂眼看白优雪白的侧颊,“等公开恋情之后再说。”
“跟这有什么关系?”白优好笑,抬眼看他。
白优的眼睛很漂亮,猫儿一般,清澈到犹如最纯粹的宝石。
孟青言低头,情不自禁在他眉心落下吻去。
“下部戏不知道在哪里拍,没公开之前你肯定不会去探我班,”孟青言捏着他的手指把玩,“不舍得分开。”
他的嗓音有点沉,微微得哑,听起来格外性感深情。
白优的手便移开了,换了自己的唇印过去。
腰部被握紧,那只修长的手臂只微微一用力,白优便被抱到了腿上去。
两人的位置转换,变成了白优在上孟青言在下的姿势。
“那我们尽量快一点。”白优说。
“是你,”孟青言亲吻他的嘴唇,不忘纠正,随后诱哄,“现在就公开吧,烟火的反馈很不错,现在是个不错的当口。”
白优笑着偏头:“那我想想。”
双方家长早已认可彼此,至于其他人如何,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必要那么较真儿。
但白优自幼就有股奇怪的好胜心,而且,他很想拿一尊奖杯,作为他给孟青言的聘礼。
再等等,多一点儿耐心。
此刻已过八月中,离电影上映已经不远,电影临近下档时,金鸥也该到了。
白优悄悄张开眼睛,看孟青言接吻时垂低的眼睫,在心底默默估算着这次的胜率。
按在腰后的手蓦地加大了力量,孟青言不满:“白老师,专心点。”
这一天的温度还是很高,白优记得很清楚。
因为彼此的呼吸,交缠的亲吻,肌肤摩挲的触感,没有一处不滚烫。
可仅仅过了一个多月,天气就凉了下来。
枫叶犹如烈士的鲜血,染了漫山遍野,烈士陵园摆满了祭奠的鲜花时,一年一度的国庆到来,“烟火”正是上映。
国庆档和春节档一样,对于电影人来说是最重要的档期之一,竞争格外激烈。
但和春节档不同的是,国庆档红色题材会更多一些。
今年的国庆档亦是如此,可谓是强者如云,大制作同样不少。
第一天上映,袁满就赚足了全国人民的眼泪。
烟火跳出常规的剧情设计,而袁满也并不像大部分电影中的角色那么完美无瑕,英雄主义。
他就像大家身边随便哪个有着臭毛病的年轻人,他们不完美,甚至有着很明显的瑕疵,可是一旦国家遇到难关,他们却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顶起自己头顶的那片天。
即便,或许并没有谁能够记住他们的名字。
国庆档期强势,各家都铆足了劲儿宣传,院线第一天的排片也算均衡,烟火仅比其他影片多了两个百分比的排片。
但当晚票房统计出来,却远远甩了第二名一个多亿。
网络上到处都是自来水,圈内外对这部电影的评价都极高,溢美之词漫溢。
而不少父母则偷偷拍下了孩子们看到祖国人民遭受羞辱屠戮,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因冻饿死在街头,以及英烈们英勇牺牲的画面时流下的眼泪。
爱国主义犹如细雨一般,通过一个个画面传达进孩子们的心里,他们悄然长成了另一个袁满。
微博热搜上,“烟火”占据半壁江山,话题层出不穷。
凌晨时分,当日最后一场电影结束,白优随刘本一起进场路演。
一瞬间,红着眼睛的观众们欢呼起来。
“白优,白优,白优……”
也有年幼天真的孩童认出了屏幕上的那张脸,流着泪喊:
“袁满哥哥。”
“袁满哥哥没有死。”
“……”
观众们的呼叫声犹如浪潮半涌来,白优站在巨大的白色银幕下,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来自于电影的力量。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分外渺小,而感动却又那样庞大。
没有说话,他握着话筒,深深地向所有观众鞠了个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