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二合一(2 / 2)

沈斯珩没再开口,他吹灭了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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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顾颜鄞被敲门声惊醒,他警惕地厉喝:“谁?”

笃笃笃。

门外的人没有应当,依旧在敲门。

顾颜鄞披上外衣停在了门口,明明没有任何根据,他却直觉外面敲门的人是沈惊春。

吱呀,门打开了,门外站着的人果然是沈惊春。

“怎么了?”他问。

沈惊春看上去踌躇不定,犹豫了小会儿才开口:“你今天给我展示的幻术能教我吗?”

“你等下。”顾颜鄞注意到沈惊春不住地往手心哈气,他匆匆回了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件裘衣,帮沈惊春披上了裘衣后他才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你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沈惊春脸有些红,她小声道:“闻息迟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我想让他开心些。”

“挺好的。”顾颜鄞短促地笑了一声,听起来有些僵硬。

“那我们现在就去院子里练习吧。”沈惊春雀跃之下去拉顾颜鄞的手,她往外拉却没有拉动,疑惑地转过头看他,“怎么了?”

顾颜鄞抿着唇,视线落在她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上。

沈惊春像是触电般缩回了自己的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抱,抱歉。”

“没关系。”顾颜鄞倏然一笑,他专注看着一个人时,眼神就很深情,让人不由自主脸红心跳,“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沈惊春像是被他的笑晃了神,她局促地低下头模棱两可地回应:“嗯嗯,当然。”

见她如此,顾颜鄞嘴角愈加上扬。

虽然沈惊春失忆了,但是本能还在,再加上这不过是最简单的幻术,所以顾颜鄞仅教了几个时辰便有初步成效了。

当沈惊春第一次成功变幻出小鱼,沈惊春激动地抱住了顾颜鄞。

“顾颜鄞,顾颜鄞!”沈惊春双颊粉红,眸眼中闪动着欣喜的光芒,“你看到了吗?我成功了。”

“不错。”他的手不经意触碰到她时,手指连同身体都酥麻了,呼吸乱了一瞬,连声音也哑了。

所幸沈惊春沉浸在学会幻术的喜悦中,并未察觉到他的异常。

但顾颜鄞却并没有为此感到庆幸,反而心情异常地差,他不喜欢看到沈惊春所有的注意力都只在闻息迟一人身上。

在冲动的支配下,顾颜鄞突兀地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喜欢闻息迟 ?”

沈惊春想了想:“他对我很好。”

“我的意思是,他可能没有你看到的那样好。”为了诱导沈惊春改变心意,顾颜鄞不惜抹黑闻息迟。

虽然他和闻息迟吵了一架,但是顾颜鄞知道这不是闻息迟的错,这都怪沈惊春这个邪恶的女人蒙蔽了闻息迟。

只有让沈惊春爱上自己,闻息迟才能看清沈惊春,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帮兄弟纠正错误。

顾颜鄞为自己的行为和言语寻找光冕堂皇的理由,眼神却无法抑制地流露出痴狂的渴求。

爱我吧,只爱着我。

沈惊春疑惑地看着顾颜鄞,似乎很不明白他的话。

“你不害怕吗?突然失去记忆。”对上沈惊春的视线,顾颜鄞莫名紧张,他舔了舔嘴唇,接着说,“你不担心闻息迟是骗你的吗?他甚至可能曾经伤害过你。”

“或许,他并非是你的最佳选择。”

顾颜鄞说话时,沈惊春什么也没说,她从头到尾都只是静静听着,目光温和。

在他说完后,沈惊春才开口,她一如既往地敏锐,敏锐地察觉隐藏在他言语之下的真心话,她微笑着反问:“他不是我的最佳选择,你想说你是吗?”

“你说他可能骗了我,可能曾经伤害过我,为什么要说可能?” 沈惊春的语气也和目光一样温和,却像一把磨得无比锋利的刀,无可阻挡地插入他的心脏,“你和他是朋友,他做了什么,你会不知道?”

“在他骗我的时候,在他伤害我的时候,你阻止他了吗?你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旁观者?亦或是……伥鬼?”她的眼睛如春水澄澈,被粉饰过的谎言被春水洗涤,显露出他们原本的颜色。

顾颜鄞想说这不是他的错,你也欺骗了他,但他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因为和沈惊春相比,他受到的痛楚显得太无关轻重。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考虑的。”沈惊春倏地笑了,似是完全不在意顾颜鄞伤害过她的可能,“我们回去吧。”

然而就在他们回到客栈时,意外突然发生,无数的黑衣人袭击了客栈。

顾颜鄞拔剑和黑衣人们缠斗在一起,沈惊春求救着呼喊:“珩玉!闻息迟!”

没有人回应,她的惊呼声反倒引来了黑衣人的追杀,沈惊春狼狈地躲着黑衣人的攻击,好在黑衣人的剑不小心刺入木门,一时卡住无法拔出,沈惊春趁机逃出了客栈。

然而这时黑衣人也拔出了剑,顾颜鄞眼看着他提剑追了上去。

“啧,别挡路。”顾颜鄞烦躁地啧了声,一剑将追上来的黑衣人捅死。

“沈惊春!”沈惊春逃入了一条幽暗的巷子,黑衣人紧随其后,顾颜鄞担心那条巷子内还有其他黑衣人伏击,提快速度追了上去,“沈惊春!”

巷子里没有烛火,他在黑暗中奔跑,警惕心被提到了最高。

突然,一阵风刮来,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香。

伴随着鲜血的腥臭味。

沈惊春受伤了吗?顾颜鄞加快了脚步,鲜血的味道也愈发浓烈,但最终看到的景象却让他惊悚。

巷子的末端通向的是一片花田,清冷的月光倾洒着,数不清的月银色花朵在风中摇曳,芳香如同醇酒醉人。而在中央,大片的花被鲜血染成艳红色,尸体被堆叠得像一座小山,沈惊春就跨坐在这尸山之上,慢条斯理地用巾帕擦拭着修罗剑的剑身。

“这堆不死心的蠢货真是杀不完。”她叹息着低喃,混在风声中听不清楚,紧接着她看向了顾颜鄞,声音甜得像蜜糖,“呀,你来了。”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手脚像是被毒素麻痹,无法动弹。

风中的花粉似乎有毒,麻痹了他的神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惊春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然后伸脚猛踹在他的膝盖上。

怦!

他的膝盖毫不留情地摔在了地面上,刺骨的疼痛让他流了冷汗。

头顶传来沈惊春冷漠无情的声音:“狗就只能仰视自己的主人。”

“你,你没有失忆?”顾颜鄞艰难地开口,声音暗哑。

“是啊,原来不打算这么快的,但你光冕堂皇的理由让我玩不下去了。”沈惊春漫不经心地说,她的视线像是挑起火焰的导索,停留的每一寸皮肤都为止战栗,他听见她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轻蔑的视线停留在了某一处,“呵,你还真是个贱狗啊。”

顾颜鄞浑身滚烫,颈上青筋凸起,他能感受到她脚下力度的增大,近乎拼尽全力才能克制不发出呻/吟,然而他的喘;息声已将难堪的一面表露在了她的眼前,他极度的兴奋,极度地为之渴求。

“卑鄙。”他终是无法忍受呜咽出声,他匍匐在沈惊春的脚旁,像一只发/情的狗抓着她的衣袂,他咒骂着,但却无法掩藏愉悦的反应,“竟然,竟然用这种无耻的手段。”

“看来你是认出来了,没错,这是月银花。”面前的人蹲了下来,她是妖异的恶鬼,勾出他心中最赤裸的欲/望,“真下贱啊,居然勾引、渴望你兄弟喜欢的人。”

“你胡说。”顾颜鄞眼尾泛着情/欲的红,却嘴硬地反驳,“我不过是中了月银花的毒。”

“如果你脸上不是这种表情,倒是会可信些。”沈惊春将一面铜镜放在他的面前,铜镜中的他眼里满是愉悦。

她恶劣地笑着,肆意玩弄着沦为玩具的他,“承认你内心肮脏的欲/望吧,你不过是自甘当三,自甘下贱罢了。”

她的话赤裸无情,将他隐藏内心的遮羞布撕得粉碎,恶鬼蛊惑着他坠向更深的地狱:“承认,我就给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