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飞出去?的玻璃杯在短暂的飞行后坠落了下去?，一声闷响后慢慢悠悠沉入了湖底。

“这就是从清晨就开始酗酒的好处？”阿尔弗雷德出现在玻璃门?后，他看清了布鲁斯突然受惊砸出玻璃杯的全过程，玻璃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深秋的寒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拿起空酒瓶看了一眼后说道，“需要我为您预约一个新?的医生吗？我已?经阅读了足够多的如?何?照顾一个罹患酒精性脑病的怪蝙蝠的书籍。”

“有人在看着我。”布鲁斯说道。

“那?您觉得是谁呢，大都会上?空飞翔的鸟？”

布鲁斯知道是时候闭嘴了，他看着阿尔弗雷德自顾自走回了会客厅，决定先去?给阿尔弗雷德泡一杯咖啡再讨论关于“白葡萄牙人”的事情。

咖啡液缓慢的积满了整个马克杯，浓郁苦涩的香气围绕在布鲁斯周围。阿尔弗雷德为他带来了新?的线索与接触线索的邀请函——布鲁斯·韦恩的身份被受邀参加亚历山大·卢瑟的酒会，而卢瑟就是他现在主要怀疑的走私武器的“白葡萄牙人”，他有足够的机会与时间?在卢瑟的私宅里留下窃听?器。

湖边小屋下新?设置了一处蝙蝠洞出口，通过电梯可以迅速到达老宅下方的蝙蝠洞。其中已?经不?是早年粗糙的台设，更像是将一处安全屋镶嵌在了里面，同样可以看清环境的透明玻璃墙面与四?面通达的道路给了布鲁斯足够的安全感，他可以随时察觉到一切。

迪克身亡时的罗宾制服陈列在前往二楼的楼梯下方，就在布鲁斯的武器板架与蝙蝠衣安全柜的正中间?，他每天都能看见他不?止一次，就像一把刀子直直戳在必经之地。

阿尔弗雷德略有微词，但他无法动摇布鲁斯的决定。他太习惯于惩罚自己?，从而在盖顶的愧疚中挣扎出一丝的清醒。

这次的行动没有携带全套制服的必要，布鲁斯将硬盘放入衣袖中，他退后几步让安全柜门?自己?关闭，稍一偏头就看见了迪克的旧战衣。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沾染的血渍已?经发黑化灰，但是上?面的黄色油漆依旧像是刚涂上?去?一般。

布鲁斯停顿在了那?里，然后他再一次从制服橱柜的倒影中看见了那?个悬飞在空中的影子——裹住全身只露出了一双绿色靴子的黄边黑披风，大大的兜帽将他藏在下方，显得更加瘦弱不?堪——一眨眼后他又消失在了原处。

就好像是迪克的亡灵。

布鲁斯不?会轻易被情感蛊惑，他默不作声地将手掌覆盖上操作按钮，提醒阿尔弗雷德的同时开启了蝙蝠洞内的高强度防控。

这是个威胁。

他见到过这个影子——古董跑车快速行驶过烧毁的韦恩老宅，曾经生机盎然的庭院不?复存在，现在那?里只有满满的及腰茅草将它包围——就在外星人入侵大都会的时候，他出现过。

在他去?救助那?个小女孩时，上?方坍塌的混合水泥柱有过一瞬的停顿。之后就在女孩指认的方向，他见到过这团一闪而过的黑影，还有一双如?何?都无法忽视的天空一样的双眼。

布鲁斯的思绪折回到了超人的那?场战争，以至于他没有发现就在不?远的墓地里，穿戴着黑色兜帽的女孩就站在已?经烧毁的韦恩宅次卧窗前，遥遥看着他，直到车影消失在视野中，一个晃身，跟着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