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惑忽然开口吓到了正在旁边偷听的霍虎，一个没稳住，直接撞在沈璟的腹肌上，闹出了个大红脸。

沈璟低低笑出声，害得霍虎瞬间红了脸颊，锤在他的胸口！

靠！出糗了！还是在惑哥面前！！

沈璟却笑出声，手臂搭在霍虎的肩膀上，给沈惑介绍道：“哥哥，这是小虎，就是小时候跟我一起玩的伙伴！”

沈惑记忆性超强，他摩挲着下巴，想起在月亮湾初见遇见小花的时候，身边的确有个象老母鸡护着的小胖子，莫非这个外表英俊高大的男孩是那个小胖子？

“你把手机拿过去点，我跟小虎打个招呼。”

沈璟十分听话把手机往后移动一点，让沈惑更让容易看到霍虎。

霍虎结结巴巴、脸颊通红地朝沈惑打招呼。

“惑哥你、你好！”

“哈哈哈，小虎你好啊，没想到当初哭唧唧的小胖娃娃长这么俊俏了，难怪小花舍不得给我看。”

霍虎的脸颊瞬间红了，就连耳朵都红了，从沈璟的视角看去，简直就是一盘诱人的美餐摆放在自己的面前。

视频对面的沈惑似乎感觉到什么，勾起唇角问道：“小虎今天多大啦？”

“十、十八。”

“哦，十八了，比我家小花小一岁呢，高三了吗？”

“嗯，明年高考了。”

“呀，要不来龙都这边，跟我家小花一起上大学。对了，你家里多少人啊，过年我在龙虎山祈福的平安符分你几个。”

霍虎抿抿唇，“惑哥，不用麻烦了，我回去后还要复习，可能来不了龙都了。”

沈惑看了一眼自家的小子听到人家小虎来不了，那脸上跟黑脸的阿九有的一比，啧！都是被阿九给带坏了！

“是这样吗？那我让小花给你带过来，或者邮寄过来，哎，我要忙了，旅行快乐哟。我先挂了，下回聊哦。”

等沈惑挂掉电话，两人之间顿时沉默。

许久之后，才听到沈璟问道：“之前不是说跟我一起去龙都吗？为什么改变注意了？”

霍虎沉默不语。

他的眼中充满了挣扎。

沈瑾停在一条无人的公路上，他们现在行走的方向是北方，公路上面是一片竹林，此时他们已经远离了南方。北方的冬天下起了鹅毛大雪，压得竹子不断放下弯腰，还能听到卡兹卡兹的声音。

正在挣扎该不该跟沈璟说自己不去龙都的原因时，自己脖子围上了暖呼呼的围巾，他抬头看到穿着毛衣羽绒服的沈璟，原本高冷不可接近的气质多了一份忧愁，他想上手去抚平对方眉心忧愁，却始终没敢动。

“好了别在这里站着了，赶紧找个休息的地方，天气太冷了。”

沈璟牵着霍虎十分温暖的手，准备走时，却被霍虎抓住双手。

霍虎眉头紧皱，呵斥道：“你是笨蛋吗？自己体温这么低，还给我围什么围巾？想冻感冒吗？！”

沈璟笑道：“我这不是看小说里面说的，爱他就得给他温暖嘛，你这样直接说出来，感觉我装逼失败了似的。”

霍虎：“.......”

他一把扯下围巾，围在沈璟的颈上，把沈璟的双手揣进自己兜里。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感觉我拿了一坨冰块塞进口袋里面。”

“那也没有办法呢，谁叫我以前是落花洞女呢，没有办法嘛。”

“你不是说那个病已经解除了吗？”

“的确根除了，但滑落洞女的体质改善不了。”沈璟靠近霍虎，“怎么心疼了？”

霍虎忽然结巴：“谁、谁心疼了！”

沈璟笑道：“你没发现你害羞的时候，就会结巴，还会脸红，还说没有，口是心非。”

霍虎：“......”救！为什么高冷的小花会说出这种奇怪的话啊！！！

沈璟把一只手传进兜里，另一只手放进霍虎暖呼呼的口袋里面，上扬的嘴角就没有下来个过。

“小虎啊，自从我们从小认识，可是好像并没有见过你的父母？”

霍虎一顿，说道：“因为他们俩离婚了，我跟着我爸，可我爸有了新的家庭了。”

沈璟暗自叹口气，他知道为什么霍虎在哥哥询问时，这么排斥，原来是这样，那自己更有希望把这个男孩拐龙都去！

“跟我去龙都吧，我帮你复习，我觉得你的计算机专业不错，龙都有这个系，你可以试着朝这么方向发展。还有你游戏也打得不错，当游戏主播也不错。反正我都支持你，放手去做，总有一样适合你......”

霍虎有些小高兴，但想起自己的父亲给自己发的消息心情瞬间低迷。

【霍虎你成绩不好，读完高中就不要在国内浪费时间了，我送你去国外镀镀金，不然以后你找工作都难找。还有我实在丢不起人，每次你老师叫我去学校，都是你学习差，考倒数，你能你弟弟一半聪明，我都不会愁成这样。还有不要去打什么临时工，丢不丢人，家里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你奶奶年级大了，你还去让她操心。我欠你吗？要气死我？】

短短几句话，把霍虎的信心打击得支离破碎。

在他那个所谓的父亲眼前，自己比弟弟没用，事事不如弟弟，就连那些七八姑八大婆也是一眼，每次都是开玩笑地贬低。

他在那个家里就像小丑，他宁愿在学校里面住，放假就去奶奶那里。

话里面说没有缺他吃喝？

呵呵，自己上学的钱都是奶奶掏的，那个后母会把自己的钱层层扣除，你说好笑不笑。

霍虎心中恨极了煽风点火的后妈，道貌岸然的父亲。那里哪还是我的家，分明就是那一家三口的家。

“小虎？小虎！”

霍虎猛地抬头，沈璟正担忧地擦拭自己脸颊的眼泪。

“小虎，你怎么哭了？你还害怕什么？不怕，不怕了。”

霍虎擦掉自己的眼泪，很想说自己没哭，可是眼泪住不住地掉下来。

沈璟将他抱在怀里。

霍虎放肆地哭出声，哽咽到不断抽泣。

沈璟轻声安慰。

等两人在雪地里冻僵了，霍虎才抽噎地松开沈璟的衣服。

沈璟拿出还有温度的热水给霍虎润润嗓子，“不哭了？”

“嗯。”他有点不好意思。

沈璟道：“是因为父母的事情吗？能跟我说说吗？”

霍虎看着面前少年与青年之间略有青涩的沈璟，想起他的父亲死了，母亲疯了，他被沈惑收养。

“小花我问你个问题，是你父母好一点，还是惑哥好一点？”

“没有可比性。”担心霍虎会觉得自己冷漠，他又说道：“悄悄告诉你，那对父母不是我的亲生父母。”

霍虎没有惊讶，因为他问这个话题就后悔了。小花的母亲还想献祭小花，一看就不是亲的。这么对比起来，还是小花比较惨。

他深吸一口气，把这几年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讲给小花听。

从第三人称视角来讲自己的经历十分平淡。

不就是母亲发现了父亲有了外遇，还有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弟弟。

不就是跟着要面子的父亲，把什么不幸的事情怪在自己头上，每次都说自己不如弟弟的话，自己都听腻了。

不就是后妈摸黑拉踩自己，然后把她儿子捧得跟什么似的。

没关系，小花都挺过来了，我一样能行。

听着霍虎在平淡地说自己的经历，沈璟紧握拳头，青筋紧绷。

“你就这样任由他们欺负？”

“怎么可能！他们一说我什么都不如他儿子时，我就动手揍他儿子，而且我那个体虚的父亲，根本打不过我。”霍虎翻个白眼，捏捏沈璟放进口袋的手，细长温润还很好摸。

沈璟依旧心疼，他都舍不得说两句的人，竟然被人任由欺负。

“跟我回龙都，我帮你补习课本！”

“我....”

“他们都这么说你，你还想着他干什么？”

“好了，好了，我不想，我跟着你去龙都总可以了吧？”

沈璟哼哼道：“这还差不多。”

这天，两人寄宿在两个老人家里，老人习惯住在农村，即使两个儿子前来接他们也没有走。老人很喜欢沈璟、霍虎两人，还给两人煮的面里面放两个煎蛋。

老人家十分喜欢社交达人爱说话的霍虎，加上霍虎放暑假就喜欢去陪着奶奶，他早就习惯与两位老人对话。

在老人家那里住了一晚上，离开时，沈璟帮忙清理了附近的祟气才告别老人们。

两人这一趟旅游去了很多地方，停在路上收回孤魂野鬼的霍虎也没忘记学习。他好像打定主意，一定要考上龙都，所以后面的旅途基本都是沈璟自己在除邪祟，而霍虎埋头苦学。

沈璟也大胆地很，把霍虎带着往深山老林里面钻，风吹雨淋的，也不见霍虎抱怨过，翻越雪山时，嘴里面还在背单词。

沈璟拿出背包里面的手机，自拍了两张，从相册滑下去，可以看到相册中基本都是两人的合照。

“小虎单词先停一停，你看金色的雪山！”

霍虎从书籍中抬头，看到了高耸的雪山上，阳光照在雪白的雪上，如笼罩了一层金色的金光，让人止步不前，仿佛陷入梦幻仙境之中。

——

“小虎，你的功课学到哪里了？”

沈璟开门进来，却看到了霍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两人登完了雪山，直接飞回了龙都，把霍虎带到了自己买的房子里面。

连续几天的学习，让霍虎精疲力尽，竟然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沈璟看到霍虎睡着了以后，把人抱到床上，打开空调，温热的空调吹得人暖呼呼的，让霍虎陷入更深的睡眠之中。

他趴在床上看着霍虎没有防备的睡姿，一坐就是一个小时，直到霍虎翻个身，留出一部分空余的地方，他小心上床，抱着暖呼呼的霍虎，闭眼睡去。

霍虎在梦中也是学习，眼前堆成山的试卷，吓得他从梦中惊醒过来。

等他回神后，发现自己好像被一双手给束缚，自己枕在某人的手臂中，对方紧闭眼睛，睡得特别沉。

霍虎眨眨眼，才回想起来，自己跟着沈璟来到了龙都，还住进了沈璟自己的房子。

他没有想到，沈璟在龙都能买房，更让他惊讶是这套房子是沈璟自己赚钱买的，而且沈璟还告诉自己以后把刀练熟悉了，一样可以领取任务赚取学费，所以现在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停下来学习，不用为生活费发愁。

在沈璟的开导下，自己好像找到了新的方向。

既然他父亲认为自己不成器，不认自己这个儿子，那自己也可以当他不存在，靠自己生活一样可以。

就在霍虎胡思乱想的时候，沈璟睁开茫然的眼睛，当眼神聚焦时，顿时清醒过来，对着霍虎展露笑颜。

霍虎笑到沈璟的笑容，忽然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沈璟：“？”

霍虎自言自语书说道：“小花啊，你别老是这样对我笑，我扛不住。”

在霍虎的“哭嚎”中，沈惑勾唇微笑。

两人在床上胡闹，直到冬日的雪下得越来越大时，才起床做东西吃。

从成年开始，沈璟就被阴九玄踢出来独居。

当年哥哥太忙，又年轻，不会照顾孩子，有时候还是沈璟照顾他，也就慢慢练就了一身厨艺，以至于霍虎对沈璟做的食物暂不绝口！

沈璟很享受被人夸赞的这种心情，所以做东西更卖力，导致霍虎后面越来挑食，越来越离不开沈璟。自己的肌肉也从八块变成了六块，气得让霍虎念了好几次减肥，还是没有把它给减下来。

现在的霍虎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他还在抓紧赶作业，巩固自己的基础。

眼前过年的日子马上要倒了，而此时霍虎的手机响了，没来得及看号码就接了起来。

“喂，哪位？”

“哪位？我是你爹！”

霍虎皱眉，把手机拿远点，才看到手机上显示的电话号码，这位父亲的号码，霍虎重来没有备注过父亲两个字，只剩一串数字号码。

“找我有事？”

“你是不是翅膀长硬了，敢拉黑你弟弟和你妈的电话，马上要过年了，你回来跟他们道歉！”

“道歉？请问你有没有问问他们原因？”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你的错，你妈比你亲妈对你还好，你怎么可以做白眼狼欺负你妈？”

“说完了吗？我挂了。”

“你什么态度......”

霍虎挂掉电话，有些烦躁地抓脑袋，连试卷都做不下去。

站在门口的沈璟听完了霍虎接电话的全部过程，但他当做没发生一样，端着水果进入房间。

“吃掉水果。”

“好。”

沈璟坐在他旁边说道：“你闷在家里很久了，明天跟着我去龙虎山过年如何？”

“过年了吗？”霍虎恍惚地说道。

沈璟点头，“是啊，过年了，可以吗？”

霍虎抓着笔一阵乱涂，想到那个糟糕的家庭，还不如跟沈璟去龙虎山呢。

“去！”

“好。我去收拾衣服。”沈璟高兴地走出房间。

——

第二天，沈璟和霍虎开车去了龙虎山，他担心霍虎爬不了山，直接坐着缆车到达龙虎山山顶。

沈璟熟练地带霍虎抄小道进去真正的龙虎山。

霍虎走进龙虎山入口，就被满是绿色的的竹林给吸引。

“小心脚下。”

霍虎盲目地点头，跟在沈璟的身后。

咚！

一声轻盈的钟声响起，霍虎感觉自己这几天的烦恼全部消失，满心满眼，全部是眼前的景色。

这时，竹林钻出一个人来。

沈惑甩了甩头发的碎雪，看见沈璟身后的霍虎，眼前一亮。

“小虎！”

霍虎瞪大眼睛，“惑哥？！”

沈璟拍拍霍虎的肩膀，说道：“镇定点。”

霍虎无语，是你当然镇定了，我不一样，我是惑哥的粉丝，我镇定不了！

沈惑哈哈笑了几声，拿着背篓里面的冬笋炫耀道：“今天冬季的笋子不错，等会你惑哥我给露几手！小雪走了。”

“汪汪！”

一条白雪的萨摩耶从竹林穿了出来，只不过这只萨摩耶比正常的狗还大两倍，同样叼着一个篮子，里面还有好几颗大笋子，冲着沈疯狂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