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比夜阑将军先逝世,夜阑将军甘愿为大祭司守墓。
后来,太阳部落莫名地动。一个大部落一夜消失,太阳墓成为考古专家唯一解开消失的日不落一族的真相。
现在真相就在眼前,陈亚教授怎样不激动?
格力满独自站在石棺旁边的祭台上,双手颤抖地捧起一个小盒子,里面几颗黑乎乎的药丸。
他看到药丸却泪流满。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才是你来太阳墓的真正目的。”
格力满身后出现一个声音。
是沈惑。
事到如今,格力满找到自己的东西,听到沈惑的话,露出满足的笑容。
“没错,我的确是为了这些东西来。”他垂眸继续道:“我是太阳部落的后裔,在我们身上 有个可怕的诅咒,传说这个诅咒是大祭司亲口下的。有的人从出生就带着那种诅咒,最后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怪物。”
“你看起来不太像啊?”沈惑说道。
格力满:“不是我,是我的孙子。原本我们以为这个诅咒已经消失了,从我的父亲到我儿子,身上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不想,这种东西竟然落到我孙孙的身上。
所以我带着人进入罗布泊寻找太阳墓,给我孙孙寻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
沈惑没有说话。
两人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打破了两人之间那种尴尬的气氛。
“诈尸了!”
沈惑朝石棺而去。
在石棺旁边,身穿盔甲战袍的将军,抽出玄铁剑,另一只手紧紧捏住蒺藜的脖子。
时间倒退到几分钟前。
众人正跟着教授研究石碑上的文字 ,没有发现蒺藜从悬崖下爬上来,他现在整个人已经被怪物女人身上的脓包染红,变成一只怪物。
蒺藜的执念是找到大祭司的墓,现在墓已经找到了,撑着身体来到石棺前。
没人注意到蒺藜。
他眼神闪过贪欲,想要拿大祭司手中的盒子。
却没有发现的旁边的夜阑将军睁开猩红双眸。
就在蒺藜要得到盒子的时候,一股强悍的力量,捏碎了他的肩膀,随即扣住他的脖子。
看到站起来冒着煞气的将军,蒺藜瞳孔紧缩。
不等他反应,夜阑一扭,直接将蒺藜的头给拧了下来。
众人:“!!”
而下一刻,夜阑将军抽出玄铁剑,石桥下面不断冒出黑气。
轰隆!
整地宫不断有黑气冒出来,它活了,整个地宫活过来了!
白骨、干尸、军队活了过来,朝地宫深处前进。
就在这时,一只怪物从深渊跳了出来。
被一张符纸打碎死。
夜阑将军径直看向沈惑,玄铁剑争鸣,杀意、战意!
只见他朝沈惑攻击而来。
沈惑挡住了玄铁剑。
煞气和正阳火缠斗,没有眼色的怪物,刚刚靠近就被正阳火灭成渣渣。
夜阑将军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多,眼睛越来越红。
一人一尸,打得不分上下。
王贤开始组织人, “咱们也不能拖惑哥的后腿,掏家伙,咱们给它们拼了!”
现场就是大杂烩,乱得很。
好在石棺这边像个孤岛,对王贤他们有利,只要守住石桥就行!
众人有的拿着铁铲,有的找到祭台上的玉饼和铁器。
虽然东西不趁手,但是揍人还是能起一个大包。
虽然多,石桥太挤了,一不小心就会被挤下去,能到王贤他们面前的怪物也没有多少,被他们一铲子下去,头顶就是一个凹陷。
打着打着,众人也打出了血气。
在这个地宫里面,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看见怪物更是憋屈狼狈逃窜。
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被怪物同化。
害怕、恐惧,揉捏一起,喘不过气来。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出气筒,此时不揍,更待何时!
剧组众人崛起了,怒吼着一下一下暴揍怪物,不说鼻青脸肿,至少跑在最前面的怪物倒霉了。
原本看不起的蝼蚁,现在各个开了狂暴。
见怪物就揍,关键还疼,你说气不气。
怪物们也被揍火气,对众人嘶吼,张开狰狞的大嘴,露出腥臭的血盆大口。
然后,被人扔了一张符纸。
轰。
烈阳符可不是吹出来的。
这东西分分钟就能把皮糙肉厚的怪物,烧成灰烬。
怪物之前就尝到符纸厉害,只不过这些家伙都没有长脑子,只是稍微停顿一会儿后,继续往前面冲。
然后被铲了下去。
抡单打独斗,沈惑肯定打不过几千年前的将军,但打不过的前提是将军还是人。
但现在不一样。
将军武力值在高,只不过是个死人,现在支撑他还能跟沈惑斗一斗,是他积攒了千年的煞气,若没了这股煞气,将军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沈惑脑子有许多事情闪过,手上不停,抽出的符纸,不要钱地一把一把往夜阑将军那边一扔,砰砰的爆炸声响起,饶是战场上厮杀的夜阑将军,时间一长也有些扛不住。
砰砰!
连续两声爆炸声响起,将军挺直的脊背,微微倾斜。
趁着这种情况,沈惑空出手帮一帮王贤他们。
这时,将军的帮手到了,密密麻麻的白骨士兵朝孤岛前行。怪物没有脑子,这些白骨更没脑子。
他们通从将军的意识,前进杀死蹦跶的蚂蚱。
看着悬崖上围着无数的白骨,剧组众人看到怪物和白骨挨挨挤挤的场景,脸都白了。
忽然意识到,由他们恐怕真的要葬身在这里了。
绝望蔓延在剧组里面。
王贤咬咬牙,他手里面的铲子已经完全变形了,看他们面对是无数的怪物。
若是这个时候胆怯,那他们离死期就不远了。
“各位,咱们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 ,只要咱们守住这座石桥,让它们有来无回!”
王贤的话,让众人精神一震。
是啊,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谁胜谁负还说不一定呢。
再忍忍,想想沈惑还在跟那个不是人的将军打架,还抽出手来帮他们,只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众人自个给自己个洗脑,还是第一次见。
但也没有办法,若不堵住缺口。
他们要么跟怪物一起同化,要么就是死。
博一博吧,虽然希望渺茫,但他们还有沈惑啊!
想到这里,众人怨气化为怒气,毫不客气朝怪物和白骨身上招呼。
沈惑下手快,连续不断的符纸抽着将军身上的煞气,同时用铜钱剑抵抗玄铁剑。
这时,一张符纸飘到大祭司身边。
夜阑将军一愣,转身徒手抓住符纸,砰的一声。
滴答!
变成僵尸的夜阑将军,一只手臂飞了出去,阴绿色的血液低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坑,溅起些许尘埃。
这只手没了,夜阑将军就用另外一只手替大祭司抚平衣角上的褶皱。
沈惑没有上前,能从夜阑将军小心翼翼中感觉出来,他是真心在乎大祭司,不然也不会冒着被沈惑捅后背的危险,硬生生给大祭司挡住符纸的威力。
这时,将军脸上的面具落下。
沈惑看着那张脸,微微一愣。
清丽胜仙,不施粉黛的面容,美的有些自带攻击性,猩红的眼睛多了几分煞气,瞬间让人忘记她秀丽清雅的面容。
他不是他,而是她。
原来太阳部落征战沙场的将军,是一名美玉无瑕的女将军。
当夜阑拿出大祭司盒子里面的东西。
唳!
一只红色似血的神鸟影子振翅高飞。
周围瞬间停下来,死寂。
沈惑被红光晃得刺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候,周围的场景都变了。
蓝天白云,低头便是绿的如海洋的草地。
沈惑脑子里面冒出一个问号。
这里是哪里?
当看到低矮的帐篷,穿戴如异域古人的士兵从自己的面前而过,沈惑恍然,原来自己再次被共情了。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砰 !”
只听一声似重物掉地的声音,沈惑只看见一道影子从自己的面前划过,撞击在围买牛羊的羊圈下,而羊圈被推出去很远。
仔细一看,摔在地上的,是个不足车轮子高的孩子。
沈惑伸手,却还行自己被吸附在孩子的身体里面。
摸了摸脑勺后面的大包,剧烈的疼痛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要不是沈惑咬住舌尖,估计早就晕了过去。
不等他清醒,一群头发编者骨珠的小孩把沈惑团团围住。
“不过是个奴隶,竟敢想拿刀,等我父亲回来,让他好好收拾你个胆大包天的奴隶!”
“哈哈哈,扎昆还是你知道的多,这种奴隶也配得到大祭司的赏识,要我说,直接把她的手脚的筋脉挑断,她不就蹦跶不起来了嘛。”
“扎昆,我哥说得多,咱们就算把她弄死,只不过是个奴隶,没人会说是咱们的。”
这些小孩说的,其实不是汉话,但沈惑听得懂。
不,与其说他听懂了,不如说是自己附身的这个孩子听得懂。
看着挺小,最大那个也只有十岁左右,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沈惑更加确定,他来到了几千年前的太阳部落。
忽然,头皮一阵刺疼。
沈惑艰难地挣扎。
啪!
沈惑怒了,欺人太甚。
果然他最讨厌熊孩子了!
说话就说话,打人嘴巴子算什么事情!
他附身到这具身体,因为共情到来极大的负能量,让他非常不爽!
可惜,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要不然,哼哼,魔高一丈道高一丈。
别人打我一巴掌,他肯定会还回去双倍!
这时候,沈惑感觉到一阵愤怒。
不是他的愤怒,而是这个身体主人的愤怒。
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那些孩子力气很大,抓住小孩的头皮,还拿出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在小孩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
那些孩子还在哈哈大笑,看着地上狼狈的小孩如牲畜一般,或是牲畜的待遇还要比她好一点。
她这个样子,让沈惑也忍不住吐槽,该死的封建社会!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熊孩的笑声。
沈惑随着小孩的视线看过去。
白色如云朵的绸缎衣裳往上,尖尖的下巴,再往上是一张纯白色的面具扣在脸上,她墨黑绸的长发披在身后。
那双眼睛灵动自然,如神明宠爱的宠儿。
熊孩子们立马噤声,朝女子行礼。
“大祭司!”
沈惑恍然,原来面前这位就是太阳部落的大祭司,百闻不如一见,的确带着几分仙气。
仔细对比,眼前的大祭司和躺在石棺里面的大祭司没什么两样。
只是这个稍微青涩一些。
“刚刚你们在干嘛?”
声音不大,却让熊孩子们如临阵敌,相当安静地当一只鹌鹑。
大祭司也不在逼问。
“你们走吧。”
几个熊孩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争先恐后地跑了。
沈惑忍不住咳嗽两声。
视线中出现了纯白色裙子的大祭司。
小孩呆呆地抬头看着她纯白色的面具。
大祭司眼神里面没有鄙视,也没有嫌弃,非常平静地对小孩说。
“你叫什么名字?”
“小时。”
小孩的声音非常嘶哑,为了不惊扰神明,他说话都忍不住轻轻说。
大祭司:“抬起头来。”
即使脖子上的伤口撕裂,小孩忍不住疼痛抬头。
从大祭司的眼睛倒影里面,能看到一个脏兮兮,眼神阴狠,像沙漠上凶狠的独狼。
“不错。”
许久之后,大祭司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并且一点都不嫌脏地拍了拍他被血液浸湿的薄麻。
“想跟我吗?”
小孩用力点头。
大祭司道:“那怕这会威胁到你的生命,让你从女孩儿变成真正的男孩?”
小孩非常愿意。
大祭司很高兴,她道:“小时的名字就不要用了,你现在叫夜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手中的刀,一把可以杀人的刀,你可愿意?”
“夜阑愿意!”
沈惑看着这个场景,瞬间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在古墓里面跟夜阑打架,然后她放出个什么东西来,自己眼前一一花就来到几千年前消失的日不落部落。
眼前这个瘦弱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的小孩竟然夜阑,那个几千年前带兵正征战沙场的异姓王将军。
这么说来,夜阑跟大祭司是属于救赎与养成的关系吗?
不让,现在看来,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好像是大祭司主动搭线夜阑。
不等他细想,画面一转。
转眼间,当初那个瘦弱可期的小孩子,已经亭亭玉立,不,颀长而立。
夜阑不负大祭司所望,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刀。
这把刀指哪儿砍哪里,相当锋利,即使藕断丝连也被他斩得一干二净。
这位异姓王,少年时期可是杀人不眨眼,哪怕这些人再有不满,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仅仅十六岁,就很跟着征战沙场,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
时过境迁,夜阑也被封为将军,曾经幼时欺负她的人,现在已经不敢比锋芒,只能躲在角落,当讨人厌的老鼠。
从沙场下来,已经过了四年,重新回来部落,却不敢掀起那块想象征大祭司绸布的房屋。
“谁?”
夜阑心中忐忑,更加压抑。
听到魂牵忙绕的声音,那股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深刻,已经成了心魔。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爱不得,求不得,甘愿为那人而死。
沈惑摇头,恋爱脑要不得。
他看了夜阑的记忆,全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在她的记忆中,这么多年 ,始终只是大祭司的背影。
夜阑的爱意,从来没有掩饰过,连沈惑这个恋爱为零,直接结婚的人都看出来了。那精明的大祭司会看不出来吗?
从过去到现在,大祭司只是把她当做自己手上一把趁手的刀而已。
你见过什么人跟自己的刀谈恋爱吗?
不是沈惑看不起这种关系,而是他们那个年代本身就不允许。
若是被人发现,夜阑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她现在有大祭司护着,那些人想找她麻烦,还需要掂量掂量。
可惜夜阑的好日子到头了,大祭司因操劳过度,卧病在床,命不久矣。
夜阑违抗军令,只为了见这人一面。
“瑶光。”
瑶光是大祭司的名字。
大祭司躺在病床上,看了夜阑一眼。
她现在很瘦 ,身上一摸准是一把骨头。
鼻尖冲充斥着药味的夜阑,喉咙堵住,眼圈红红。
战场杀敌,她没有哭。
那怕只背上留下一条狰狞的蜈蚣伤疤,她依然没哭。
可是当看见大祭司病弱膏肓的模样,她却哭了。
“瑶光,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大祭司摘下自己面具,露出一双桃花眼,清秀的脸。
说不上惊艳,但配上她大祭司的气质,却多了几分仙气。
“我跟你说过什么?!”
她随手丢出去个没有喝完的药碗,浓烈的中药味道,洒满了她的衣裳。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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