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2 / 2)

“首先,第一个选择是在王虔从水箱里出来,这时他作为狱警,面临两个选项——第一、去【深水池区】找【荀北】;第二、不接受找荀北的任务,被【蒋工】带去【操纵室】。由于目前我们重生点基本都在这一选项之后,且固定了选择蒋工那条路,所以对于这选项的分析先搁一搁,说不准再来一百回也不会再让我们重做这一选项。”

“接着,第二个选项,到老爹那儿买药后如何走,一、回蒋工那儿;二、留在老爹那儿,强制触发荀北表演。目前没有摆脱这俩选项的可能。”

“再接下来,第三个选项的随机性极大,即在所有受第二选项影响产生的强制性任务全部完成后,可以做出的选择。目前我们的选择有一、守备库报道;二、秦老板客栈。这俩选项皆不具有强制性,所以明显存在选项三四五六七……且第三选项还会决定是否能进行第四选项。”

戚檐说到此处,开始写流程——

【1、①狱警归队(荀北线) ②溺死鬼调查(王虔被咬死结局)】

【2、①狱警归队(蒋工线) ②蒋工帮手(蒋工线) ③守备库报道线(韩大夫死亡-王虔被老二杀死制链结局)】

【3、①狱警归队(蒋工线) ②蒋工帮手(老爹线—荀北死亡) ③秦老板客栈线(朱廉死亡) ④参与登山会(小白死亡-王虔被老二杀死制链结局)】

文侪瞅了瞅:“你不把最后咱们回到秦老板客栈并得知杨姐烧【守备库】归于一个选项⑤,为什么?”

戚檐答说:“直觉。我觉得杨姐火烧【守备库】这一行动是受小白的生死驱动的。”

“你觉得【装备库】里那些装备的真实主人是小白?”

戚檐点了头。

“喂喂喂!”尤老爹不知何时拿起电话的,这会儿已将话筒挂了回去。

老调重弹:“你俩快去【深水池区】吧!今儿阿北他……”

***

一切就如旧忆中那般进行,只是这回演出结束,戚文二人不再忙着离开,只久久坐于观众席,瞧着那撞死的【二脑】沉没下去,一切归于宁静。

凉风丝丝缕缕,蛇尾似的挠向戚檐的颈子:“当初咱们分析过,【二脑】可以锁定是老二,【四脑】不好判断是王虔还是老三韩大夫。无论如何,可以确定的是他俩是异父异母的兄弟关系。”

戚檐笑着停顿了一下:“先前咱们在常生大楼的牙科诊所时,韩大夫不是极肯定地说自己没有二哥么?不管王虔和老二什么关系,至少韩大夫和老二是异父异母。可是王虔阴梦有什么必要展示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的交互式线索?所以我偏向认为这【四脑】指的是王虔。”

文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捋:“那么就假设【四脑】是王虔,这样一来,如果老二是【小白】或是【沈道爷】,就算他喜欢王虔,也不涉及伦理方面的问题了。”

戚檐反应过来,笑起来:“你是在想老二那通喊着‘哥我爱你’的电话吧?——不过老二他小时候戾气极重,真没半点喜欢王虔的模样。”

文侪点点头:“我眼下拉你留在这【深水池区】,为的就是再看看这儿有没有暗示老二身份的线索……该说不说,单凭感觉,老二和小白的气质还挺像的。不过,关于家庭的线索既出现在荀北这里,他的嫌疑自然也小不了。”

“咱们第一局时荀北可是将我推下去喂‘溺死鬼’了,就因为这事,从【亲缘相杀症】方面入手,他的嫌疑最高。”戚檐瞥一眼黑黢黢的深水池,“哥,你说底下当真有‘溺死鬼’么?没准当初杀死我的是重犯104呢?其实那回死的感觉还不赖,疼痛仅有一瞬间,比被老二捉了要好太多了。”

文侪讨厌他动不动就谈死,没应。

这【深水池区】很是空旷,说起话来有隐隐的回声。

圈定该区大小的围墙上仅有两扇门,一扇是他们进来时经过的铁门,一扇是用高矮不一的木柴拼凑起来的柴门。

那柴门位置隐蔽,若非这回他们摸墙绕场一周,还真注意不到。

指腹压上木门的一刻,俩人都无端有些神志不清的征兆。

自门上的一条窄缝里往内看,里头景色与这潜水艇中钢筋水泥的现代化布置大不同。

柴门不带锁,轻轻一推便进去了。

内里摆设简单,类似于一个农家小院。院子正中央是一个石桌,角落则摆了两个米缸与三坛酒,满地是沙土,其间还有几个叫人莫名在意的凸起。

“你有没有觉得阿毛与王虔有些相似?”

戚檐没头没尾地张了口。俯身掀开倒盖米缸上的簸箕,瞅见的不是米,而是满缸的血书。

他倒也不吃惊,一面将血书往外拿,一面继续说:“他俩都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纠缠不清——阿毛与那自称‘弟弟’的男人远走高飞;而如若老二真的是小白的话,常生大楼里与小白同居的王虔便也算与‘弟弟’跑了。”

“但王虔抛弃旧爱,又有了新欢。”文侪拿起一坛酒,第一反应不是拿到眼前去瞧,而是先往沙地里倒,以确认那是真正的酒,“不过当初秦老板的故事最后,说的那句话让我很在意——”

戚檐一只手压着满地血书,斜过头,便见文侪盯着他,大概是昏暗的光线使然,平日分明泛褐的瞳子瞧上去黑洞洞的。

“她说阿毛再没有好日子过了。”酒坛被文侪倒扣在地上,可劲地敲,听得清脆一响,浸在酒液底下的东西便掉了出来。

那是一个实心木骰子。

除了随着数字大小逐渐变多的红点数外,文侪很快意识到这骰子有7与两个1,却没有5与6。

“一脑和三脑生下【二脑】,七脑和单脑生下【四脑】……”文侪想着,翻至被认作王虔代表的数字4处,却只见一小字——【二】。

而翻至数字2处,却赫然写了个【虔】。

反了。

他们当初推理的四脑与二脑反了。

文侪一怔,自言自语起来:“二脑是【王虔】,且是三脑的儿子;四脑是【老二】,与三脑,即王虔他爸无血缘关系……可【第三世界】里王父分明最是宠爱老二……这是为什么?”

线索整理到这里更显得诡异起来。

当初那【四脑】是溺死在水里的——那么老二也是溺死的么?

他有些糊涂了。

须臾,文侪想起了曾经被指认作杀死王父的杀人犯“小白”。

如若小白真的是“老二”,应该【第三世界】那般与王父关系很好才对,又怎会同王父谋杀案扯上关系?

当初常生大楼时,小白的死因是什么来着?

他想了想,记起当初他们压根没有找到足以证明小白死因的线索。

若小白是溺死的,那么他是老二就算板上钉钉了。

文侪忽然意识到许久没见戚檐张嘴了,于是走到正专心比对血书的戚檐身边,问:“怎么了?”

没成想,回过头的戚檐却露出个极少见的惶惑神情。

又听他说——

“原来你是来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