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故作不解：“姐姐在说什么啊？我一个通房，不管二少爷喜欢谁，宠幸谁，那都是二少爷的事，我总不能越过本分去说三道四吧。

再说了，就算是正妻，也得三从四德，妒妇无德是万万不可的。”

素芸有些气恼：“你别在这装傻了。

难道你心中就不嫉恨她？”

“嫉恨什么？”

月盈冷笑一声，“她可是救过我的，姐姐忘了？那次我差点丢了性命，是谁害的？”

素芸一时语塞，脸色变了几变，才低声说道：“之前的事我也是没办法。

只是想着等风头过了，再来向你赔罪的。”

月盈面带讥讽，“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过我看姐姐既然有了身子，还是安心养胎的好，别成日里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免得给孩子折福。”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却正好戳中素芸的软肋。

素芸下意识护住小腹，脸色有些发白。

离开月盈的院子。

星辰连忙搀扶着素芸：“姑娘，可别为了这些不着调的人生气，伤了身子。”

素芸冷笑一声：“想不到，她对桃妩倒是有几分忠义。”

“姑娘别急。”

星辰轻声安慰道，“不过是一时的，她们如今利益相连，自然要互相维护。

若有朝一日形势有变，这些情分也就不值一提了。”

“也是。”

素芸咬着牙说道，“桃妩如今是大少爷的人，二少爷再如何惦记，明面上，也是万万不能动她的。

无论如何，也分不了月盈的宠，她自然是不急的。”

只是心里这股邪火，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想起二少爷画的那些画像，还有私底下她不知道的事……

光这么想一想，素芸就嫉妒得发狂。

明明她才是有了二少爷骨肉的人，凭什么那个女人连看都不看二少爷一眼，却能让他如此魂牵梦萦？

曾经——

他们也是有过恩爱的时日。

那时——

想到曾经的缱绻，素芸脸上染上红晕，在星辰耳边低语了几句话。

星辰立刻明白了姑娘的意思，也跟着面红耳赤：“是。”

入夜时分。

星辰在府门口等着，看到陆卿安的身影，连忙迎上前：“二少爷，姑娘她说身子不适，想请您过去看看。”

陆卿安皱眉，本不想去。

“姑娘说，这几日吃了多了补品，总觉得头晕。

她担心东西有问题，伤了腹中的孩子……”

听到“孩子”

二字，陆卿安心中一动。

“可请了大夫？”

星辰解释，“怕冒然请大夫会惊动了夫人，闹得人心惶惶。

姑娘说，这毕竟是夫人送来的补品，若是真有问题，怕是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想请二少爷过去商量，再做打算。”

陆卿安点头，终是迈步向素芸院中走去。

素芸早已备好了茶和点心，烛光摇曳间，她穿着一袭薄纱，半倚在榻上。

见陆卿安进来，她眼中含泪。

“二少爷，你可算来了，妾身好怕……”

屋内熏着醉人的香，陆卿安脑中忽然浮现出他们当初私会时的旖旎。

素芸见他神色有异，心中暗喜。

她将柔软的身子靠近陆卿安：“妾身最近总觉得身子不适，好在有二少爷在……”

陆卿安心中一荡，本能地扶住她微微发颤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