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我在赵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心里清楚。
现在我已经长大了,也想明白了,赵家从来都不是我的家,是我的炼狱。”
我最需要亲情的时候,你们不给。
那么以后,你们也不必出现。
说完,她心中一阵畅快。
她知道,在这一刻,自已终于完全释怀了。
她再也不想跟赵家扯上任何关系。
赵老爷子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他怎么也没想到,曾经那个在赵家受尽委屈,不敢吭声的小姑娘,如今竟如此果敢。
他缓了缓神,轻声问道,“你还是不愿意原谅赵家吗?”
这二十多年确实是亏欠了她许多。
但,现在不就是想弥补嘛,怎么就这么难呢。
赵梨之直视着这个生物学上爷爷的眼睛,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声音平静却又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原谅是上帝的事,而我只负责送他们见上帝。”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病房里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病房外突然传来冯文珠带着哭腔的声音,显然是保镖将她挡在门外了。
“之之,刚刚警察来带走了晴晴,晴晴怎么说也是你亲姐姐,你放她一马好不好?”
声音带着焦急与哀求,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赵梨之听到冯文珠的声音,下意识瞧了身旁的肖聿枭一眼。
难道是上诉的结果出来了?
肖聿枭与她对视,仿佛读懂了她的心思。
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无声地安抚着。
赵仁城站在一旁,心里一阵苦涩。
他想着,膝下原本三个女儿,如今发现一个是毫无血缘的冒牌货,躺在病床上这个不仅不像女儿,反倒更像敌人,自已就只剩下赵晴姿了。
虽然大女儿平时不争气,但现在很可能成为自已唯一的女儿了。
他手指着赵梨之,语气里满是责怪,“赵梨之,你心肠是不是也太歹毒了点?晴晴始终是你亲姐姐,她已经病成这样了,你还想方设法送她去蹲局子,你这不是存心想要她死吗?”
赵梨之轻蔑一笑,望向赵仁城的眸色透着致命的凛冽,“她三年前联合外人将我送进去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她恶毒呢?我说我是冤枉的时候,你们谁帮过我吗?我在里面整整两年,你们谁来看过我吗?我出来后,你们谁又关心过我吗?不要在这里跟我谈亲情,你们……不配!”
一字一句,如同一把把利刃,划破这看似平静的局面。
赵仁城被赵梨之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他恼羞成怒,抬起手,一巴掌就想甩在赵梨之脸上。
肖聿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赵仁城那只手,往一边用力一甩。
赵仁城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肖聿枭眼神冰冷,瞪着赵老爷子说道,“赵爷爷,我尊敬您,是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
梨之的话想必你们已经听清楚了,她以后跟你们赵家没有任何关系,也请你们自觉一点儿,不要再来打扰她,否则……”
他冷笑两声。
笑声里透着森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外头,冯文珠还在不停地替大女儿求情。
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赵梨之越听越烦躁。
她微微仰头,看着肖聿枭,轻声却又坚决地说,“阿聿,送客吧!”
该说的都说完了。
赵仁城扶起赵老爷子,脸上满是不甘,说道,“爸,咱们走吧,我就当没这个女儿,您也没这个孙女。”
说着,还恶狠狠地指着赵梨之骂道,“他日你被肖家扫地出门的时候,可别指望有娘家人给你撑腰。”
而后冷哼一声,声音里的怨毒仿佛要溢出来。
肖聿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毫不留情地回击道,“让你失望了,绝对没有这样一天。
你不如还是担心一下自已,又或者赵晴姿,以后你怕是没子女送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