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轻柔地洒在洁白的病床上,给病房染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肖聿枭安静地躺在病床上。
突然,他放在被子外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被微风轻拂的花蕊,极其细微的颤动,却让守在床边的赵梨之瞬间捕捉到了。
她原本低垂的脑袋猛地抬起,眼睛里迸发出惊喜与希望的光芒。
那黯淡了许久的眼眸此刻像是重新燃起了星辰。
肖聿枭的眼皮缓缓颤动,费力地睁开,朦胧的双眸中还带着刚苏醒的迷茫。
赵梨之看着他醒过来,眼眶红透,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肖聿枭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又满是喜悦,“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过去的七十二小时,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她恨不得躺在这张床上的人是自已。
肖聿枭一眨不眨地望着女人含泪的眼睛,干裂的嘴唇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轻声说,“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赵梨之娇嗔地瞪了男人一眼。
要是放在往日,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送他一个粉拳,再配上几句娇骂。
可今天看着他这虚弱的样子,她哪里还舍得。
她无奈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心疼与嗔怪,“肖聿枭,你真是个……自虐狂。”
想到他竟然敢拿命去换自已,她心里又是一阵揪痛。
肖聿枭仍然苍白的薄唇微勾,气息还有些不稳,却还是强撑着说,“没办法,我他么见不得你受伤……”
听到这话,赵梨之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酸涩与感动交织。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肖聿枭……你完了。”
话音刚落,她俯身,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将唇瓣轻轻贴上他的。
她的动作很轻很轻,生怕稍微用力就会惊动到肖聿枭的伤口。
肖聿枭刚醒来,确实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她这般温柔的触碰。
不然他肯定会把所有的思念都融到两片薄薄的唇瓣里……
碾磨!
缠绵!
舔吮!
啃咬!
耳鬓厮磨一番后,再恋恋不舍地分开。
夜里,静谧的病房被昏黄的灯光笼罩。
窗外城市的喧嚣声渐渐远去,只留下一片宁静。
赵梨之拿着温热的毛巾,轻柔地帮肖聿枭擦拭过身体。
动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疼他分毫。
肖聿枭靠在床头,看着忙碌的女人,眼中满是温柔与眷恋,轻声说道,“宝贝,你别忙活了,到床上来。”
他的声音虽还带着几分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赵梨之将毛巾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担忧,“不行,我还是在沙发上睡,我怕压到你伤口。”
说着,她便转身准备去整理沙发上的简易床铺。
肖聿枭见状,急忙伸出手,握住她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手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之之,你知道我昏迷的时候看见什么了吗?”
赵梨之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愣,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地看着他,“什么?”
肖聿枭一脸正经,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我去阎王爷那报到,阎王说我不归他管,他让我去找玉皇大帝。
我上天庭见了玉帝,玉帝说我也不归他管,他让我回去找阎王,我就像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最后被踢回了人间。”
赵梨之觑着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男人,忍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眼中却还噙着泪,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瞎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