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婢半夜没醒来的那些日子里,大奶奶是不是每晚都与贺世子........”

说完,绿茵就体力不支,又瘫倒在地上。

宋母闻言猛地站起身,一双凤眼瞪得浑圆:“月盈,绿茵说的可是真的?你与知年在万佛寺同住一个院子?”

宋母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母亲,万佛寺只有那一间空院,寺中的僧人才会这么安排的。”

姜月盈话音未落,绿茵又再次开口:“夫人,大奶奶撒谎,寺中还有几处空院,这一查便知!”

姜月盈呼吸一滞,她此刻才真正意识到,绿茵这样豁出性命地污蔑她,必定是被贺知年收买了。

若是两人串通一气,自己当真是百口莫辩。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贺知年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污蔑我?银子?还是承诺?”

绿茵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大奶奶,您倒是会推!

贺世子那日也说了有事便推到他身上,自是没人敢动他。

世子都这样说了,为何您还是不肯放过奴婢!

非要除了奴婢吗?”

满堂哗然,下人们交头接耳,看向姜月盈的眼神都变了。

宋母面色几变,最终颤颤巍巍地握住姜月盈冰凉的手:“月盈,母亲自然信你。

可这丫头连命都豁出去了,若不彻查,倒显得咱们心虚......”

“母亲,提出去万佛寺的是李嬷嬷,也是惠慈大师巧遇了您,才安排我去的万佛寺!

贺知年早我三日便已到寺中,我如何能谋划?”

话一出口,姜月盈突然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万佛寺的行程、绿茵的倒戈、母亲此刻的态度,这些碎片在脑中轰然拼凑。

她后退半步,难以置信地盯着宋母:“母亲,去万佛寺一事,早有安排?”

她视若亲母的婆婆,竟可能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宋母没有回答,她直起了脊背,声音平静得可怕:“去请贺世子与肃国公夫人。”

"是。

"李嬷嬷立刻应下。

李嬷嬷领命时,姜月盈只觉浑身血液都在结冰。

原来这场局,从她踏入寺院那日便已布下。

姜月盈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凄凉:“母亲,您有话直说便是。”

她抹了一把眼角的湿热,惨笑开口:“何必还要演这一出?”

宋母却扶着额头,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似乎此刻她才是受了蒙蔽的人。

姜月盈再不愿多待一刻,拉起穗穗就要往外走。

可才迈出两步,就被李嬷嬷带人拦住了。

“大奶奶,您这是要去哪里?”

“让开!”

“大奶奶,您一向知书达理,这事定是绿茵污蔑于您,不如审一审穗穗,真相定能明了。”

李嬷嬷脸上依旧是一副恭敬的表情,眼里却是隐藏不住的得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