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想把她私藏(2 / 2)

宋眴眼底漾着促狭的笑意,故意逗弄她。

“你......还是从前那般正经模样好。

如今这般轻浮,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姜月盈又羞又恼,手指却悄悄伸向一旁的砚台,他敢笑话她,她才不会轻饶,趁着宋眴不注意,她悄悄用食指沾了一点墨汁,佯怒道:“你专程回来,就是为了气我的?”

说着,便趁宋眴不备,用食指在他脸上轻轻摩挲。

宋眴却装作浑然不知:“方才或许量得不准,能否容我再仔细丈量?”

姜月盈闻言,倏地从他怀中跳开,提着裙裾跑开两步,才转身对他晃着染墨的指尖:“整天白日做梦。

哎呀......小叔!

你脸上怎会有墨渍?都蹭到我手上了。”

此时的宋眴哪顾得上什么墨渍,两个月的思念,此刻只想将人重新揽入怀中。

另外一边,贺知年听到屋里不断传来的欢笑声,他坐在自己的桌案前,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起。

这么久了,姜月盈连个笑脸都吝于给他,更遑论这般轻松自在地与他嬉戏玩闹。

而且,她明明已经应承了自己的心意,怎么还能如此不知分寸,与旁人这般亲近?

对他就要讲究男女有别,恪守礼数,到了宋眴那里就可以肆意妄为了?

是他太过纵容她了吗?

贺知年眸色愈发深沉,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他抬眼瞥了下面前的侍从,那侍从立刻会意,躬身点头,转身快步朝膳房的方向走去。

约莫一刻钟后,宋眴才顶着一脸墨渍,慢悠悠地踱到院子里打水清洗。

尽管脸上沾满污渍,却掩不住他唇边荡漾的笑意。

他故意朝贺知年的方向瞥了一眼,却发现对方正伏案疾书,连头都不曾抬起。

回到屋里,姜月盈正拿着帕子擦拭自己的脸,嗔怪道:“你真是一点亏也吃不了,蹭得我满脸……”

宋眴洗净帕子,坐在姜月盈面前:“今日,还是先随我回京吧,我需进宫面圣。

明日我再陪你过来。”

“不行,都等了这么久,还差这三日吗?”

“可留你一人在此......”

宋眴眉头微蹙。

姜月盈忽然仰起瓷白的小脸,主动凑近了几分:“这些时日不都平安无事么?快些帮我擦干净。”

她眼尾微挑:“对了,你明日来,能去买些玉露糕吗?我馋的很。”

“嗯。

今日进宫若结束得早,我就赶过来。

若是来不及,明早一定到。”

“那就明早。”

姜月盈连连点头,乖顺得像只猫儿:“我要刚出笼的,带着桂花香的那种。”

“明日一早,定让你吃到第一笼。

记住,往后不必畏惧任何闲言碎语,我既认定了你,又何须遮掩?”

宋眴眼中满是柔情,觉得之前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自姜月盈接纳他后,对他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她会冲他笑,跟他闹,用又娇又软的嗓音同他撒娇,每每如此,宋眴便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恨不能立刻将人带回府中,锁在自己的玉衡院里才好。

直到诵经的钟声响起,姜月盈随僧人去诵经,宋眴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按规矩,回京第一件事必须先进宫面圣,这是任何官员都不可逾越的礼制,就算他想留下陪姜月盈,却也不想在这事上被人诟病,连累了姜月盈。

而且,据他的人所言,姜月盈来万佛寺后,母亲仍时有梦魇,他还得派人把所有事情重新彻查一遍。

因着宋眴的话,当晚姜月盈就派穗穗提前去寺庙厨房取回自己的膳食。

虽不能断定贺知年的心思,但姜月盈只想平安度过最后这几日。

为此,她还特意让穗穗去向贺知年解释,说自己染了风寒才闭门不出。

出乎意料的是,今日贺知年竟未多加为难。

用完晚膳,姜月盈早早躺下。

如今她不必再靠临摹宋眴的字迹来寄托思念了。

只要一觉醒来,明日就能见到他。

等回京后,她就可以把一切交给他,开开心心地搬出去住了。

想到这里,姜月盈心情大好,抱着被子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

然而,没过多久,她就感觉身体燥热异常,于是掀开了被子,起初还以为是天气的缘故,可即便掀开了被子,身上依旧燥热难耐,嘴里也干渴得厉害,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姜月盈已然察觉到不对劲,她记得枕头下备有迷药和醒神药,赶紧取出醒神药凑到鼻前猛吸,却收效甚微。

趁着尚存一丝清明,她跌跌撞撞地奔向一墙之隔的绿茵住处。

夜色沉沉,穗穗房内早已熄了灯。

她拍打着门扉,掌心触及的只有冰冷的木板,里头半点回应也无。

“绿茵......”

此刻她五内俱焚,似有千万蚁虫在血脉中啃噬,又痛又痒直钻骨髓。

为了自身安全,她只能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扶住墙壁,试图借此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缓慢地折返。

“吱呀”

一声......

对面贺知年的房门在此刻毫无征兆地缓缓打开。

幽暗院落里,唯有他房中烛火透出一线光亮。

贺知年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玄色衣袍与夜色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锁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