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着自已的脸,轻声开口,语气温柔,话却冰冷。

“我可没有原谅你,但是基于情理,我这个女朋友应该给你打电话安慰你。”

梁敬琛失笑,没料到她能说出这句话。

顿时觉得要取得她的原谅,道阻且长。

温雨棠最后还是和他聊了很久,才挂断电话。

再看时间已经快到三点了。

临睡前,温雨棠打开窗户看了眼外面,明月高悬,只有几颗零星的星星闪着。

空气里吹来的风都是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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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梁公馆就热闹的不行。

不知道是谁透露出去的消息,梁公馆门口围了不少记者。

梁敬琛没睡两个小时就起来了。

一早应付完记者的事情,还要和律师见面。

一大清早关于梁公馆的新闻登上了港岛的大小报道。

一家人早上吃过早饭之后就在客厅候着,梁敬琛叫了律师来。

病倒前,梁国鸿特意找律师修改了遗嘱,没人知道他修改成了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梁母说是病了不愿下楼,说白了只是懒得关心梁国鸿的决定。

梁敬琛坐在主位上,律师站在一旁,楼上的医生还在。

过了好一会儿,医生下来对梁敬琛说。

“再上去看最后一眼吧。”

话落,在座的人纷纷起身往楼上走去,只有梁敬琛还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上楼。

原本还算宽敞的房间,乌泱泱的站了十数人一下也变得逼仄起来。

梁敬琛站在梁司晴的身边,梁嘉晴站在另一侧的床边。

眼泪一滴滴的落下看上去比起他们两个要伤心的多。

梁司晴看着她那伤感的模样,不得不碰了碰梁敬琛的袖子问他。

“daddy给了她多少东西?”

这是给她要谋划多少才能被气到半条腿迈进了鬼门关。

此时躺在床头,手里握着的也是那私生女的手。

场面太过割裂,像是两家不同的人一样。

梁敬琛只是轻轻拍了拍梁司晴的肩膀。

“你放心,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别的地方梁敬琛不敢保证,保证梁司晴的东西不被动还是可以的,老头给了那私生女多少,现在不好拿回来,以后也有的是机会。

毕竟,他也只能护住一时。

站了没一会儿,梁国鸿伸手叫他过去。

梁敬琛走到他身侧,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却也能猜到他要说什么。

低下的头仔细听了听,梁国鸿像是问了他什么问题。

那双无力的手颤颤巍巍的拉住他的领带。

让梁敬琛不得已又低下了头。

梁敬琛犹豫了片刻,而后淡漠的说了句。

“不可能。”

话落,梁国鸿像是彻底脱了力一般,将手垂了下去。

双眼慢慢涣散。

直到身侧的心跳监控仪慢慢化为一条直线。

最先发出声音的是梁嘉晴。

在场的所有人里,或许也只有她对梁国鸿的感情是最深的。

其余人都是淡漠的表情。

梁敬琛则是不紧不慢的扯了扯自已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