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转过身去。
萧逸宸叹息,他起身走到沈嫣身边坐下,“嫣儿,你莫为我忧心,我并非优柔寡断,只是需要阿娘为我打这一仗心中难免愧疚。”
“可落棋无悔,而且舅父就要回来了。”
沈嫣欢喜,“我能见到传说中的镇北大将军了?”
“嗯,”
萧逸宸这几日拧紧的眉头缓缓松开,“我自小随舅父习武,这些年也未敢懈怠,但愿还能与他切磋一下。”
“到时候我可要看看。”
萧逸宸笑道:“好,定让你看。”
*
立阳殿。
圣上听完皇后的话,久久不语。
良久,方才长叹一口气,“沈慕文这届高中探花,也不能让他一直窝在崇文馆,先去户部任员外郎吧,不能让沈氏门楣过于低落?”
皇后笑了,“郎君何出此言,沈家不还有一位太子妃,一位驸马,姑丈辞了官职,还有国公的名头,怎么就低落了?”
圣上见皇后坚持,又道:“沈家就罢了,小弟驻守边疆那么多年,只封侯是否太低了?”
“他未立过一寸战功,封侯已是抬举了。”
圣上踌躇,“他那么多年未见我这位姐夫,我这么薄待他,如何安心。”
皇后笑道:“我知郎君的心,杨婕妤的女儿已至韶华,就把她许给承泽吧,一门两驸马,也是郎君的恩典。”
圣上拊掌,“如此甚好。”
*
刘贵妃品了一口香茗,笑道:“沈良媛心慈仁善,圣上与皇后也对良媛赞赏不已,日后还需良媛提点一二。”
若说皇后是标准的贤后,刘贵妃便是标准的嫔妃。
她兢兢业业地做着圣上嫔妃这件职业,不争宠不作妖,尽心服侍圣上,辅佐皇后。
人生的唯一例外就是襄安公主惹出的风流债。
襄安公主的情人虽被充军,但她成功与杜驸马和离,现单身一人居住公主府,好不自在。
刘贵妃知是萧逸宸从中斡旋,对他多了一份感激。
因此,在皇后令她代管东宫庶务时,她没有推脱,且第一时间来拜会沈嫣。
沈嫣笑道:“贵妃娘娘取笑我了,我不过是胆小,总觉得不能因为自己让人丧命,要不然夜里也睡不安枕。”
刘贵妃叹息,“是呢,咱们女子万般喜乐由他人,何必相互为难呢?”
这话沈嫣也认同。
说起来,除了沈玉媗誓要她的命,与她不死不休外,其他的怎么都算不上死敌。
此时,琴心来报,常太医例行来为沈嫣把脉了。
常太医这次把脉时间稍微长了点,而后又思索片刻,再次把脉。
沈嫣心脏“突”
地一跳。
最怕中医把脉沉默不语,简直是至理名言。
她自认为有孕以来,事事妥帖,这是哪里出了问题那?
一旁的刘贵妃也紧张起来,问道:“常太医,沈良媛可是有何不适吗?”
常太医回道:“臣观良媛此胎极有可能是双生。”
沈嫣讶然,这具身体还是随了采琳了。
刘贵妃欣喜,“恭喜沈良媛,沈良媛乃积德行善之人,果然有福报。”
*
东宫右春坊。
萧逸宸正与东宫属官议事。
德元慌里慌张地从外间跑进来。
萧逸宸蹙眉,“何事如此惊慌?”
德元的嘴角几乎要拉到耳边,嗓音里有压不住的喜悦,“殿下,刚常太医为沈良媛把脉,道是沈良媛此胎极有可能是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