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像模像样地挤出两行热泪。
“!
!
!”
棠芝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呆若木鸡。
怎、怎么说哭就哭了?
花瓶是什么很奢侈的东西吗??
难道是她太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
她无助地看向男人。
裴述抽了张纸巾坐到他妈身旁,一边为她擦眼泪,一边用挪国语提醒:“妈,戏过了,吓到人家了。”
Freya抽抽搭搭地用挪国语回答:“啊?那我收敛点。”
棠芝以为男人正在安慰自己的母亲,不敢插嘴。
Freya连忙收住眼泪,对少女露出温婉的笑容,“抱歉芝芝,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的阿姨,是我疏忽了,应该给您带个花瓶过来。”
棠芝惭愧道。
“不怪你,这紫色鸢尾是我最喜欢的花,你有心了!”
妇人拉住她的小手轻轻拍了拍。
男人接过鲜花,“放着就行。”
然后给她搬来凳子,“坐下来陪我妈聊聊天吧,我去找主治医生了解点情况。”
“哦,好。”
棠芝听话地坐下,表情是少有的含蓄和乖巧。
Freya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姑娘长得可真水灵啊,眉眼精致得像画一样,模样又娇又媚,越看越让人喜欢。
还很有个性地染了一头粉发,衬得她更加独树一帜。
怪不得她儿子迷恋人家这么多年,现在总算是沾到边了,可还得她来帮着搞定,真是没出息!
棠芝拘谨地把手放在膝盖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对方只是一味地对她笑,便也努力保持着嘴角上扬。
“芝芝,你要吃水果吗?阿姨帮你削个苹果吧。”
妇人说着就拿起床头柜上的果盘。
“阿姨我来吧!”
棠芝立马从她手里夺过来。
结果拿起水果刀后,对着红彤彤的苹果不知该如何下手,眉毛拧得仿佛面对一场精密的大型手术。
“噗嗤——”
Freya被她逗笑,“还是阿姨来吧。”
“……”
棠芝只好乖乖还给她。
然后便看到,她也原地顿住。
Freya:“……”
大意了,她也是金枝玉叶长大的,什么时候削过苹果啊?
病房里的空气一时有些凝滞。
可她都已经答应未来儿媳妇了,这苹果今天高低得削给她,就当新的见面礼了。
原本准备的那个,太贵重。
于是Freya硬着头皮开始动刀。
嘴上还不忘记推销自己儿子,“芝芝啊,我家Eirik可会照顾人了,以后你嫁给他一定很幸福。”
“阿、阿姨,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呢……”
棠芝小声道,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她削掉一大块果肉。
“你是不是担心阿姨的病连累你们啊?”
Freya继续在小苹果上大刀阔斧。
棠芝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妇人自顾自地解释道:“虽然我这个病花销比较大,不过你放心,你们赶紧结婚给我冲个喜,我马上就能康复,绝不给你们拖后腿!”
“……”
棠芝无语凝噎。
西方人也信冲喜这套神秘的东方玄学吗?
大约过了十分钟,苹果终于削好了。
“吃吧。”
“谢谢阿姨……”
棠芝看着几乎只剩果核的苹果陷入沉思。
这貌似……比她也强不到哪儿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