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和的语气,像极了好丈夫。
可在林柔耳朵里陆麟山的话就是威胁。
她忍着陆麟山这副面孔已经很多年了。
林柔下意识还会浑身僵硬。
他笑,“你在陆家是我陆麟山的太太,到了外面我该多担心你呢?”
“陆麟山……”
林柔一向柔弱的她面临的选择只有妥协。
可是,想到陆初然说要带她走出囚笼。
林柔对陆麟山生了恨,鼓起了最大的勇气……
陆麟山温和的表情不变,只是在林柔想扇他巴掌的瞬间。
他冷漠的用力一推。
林柔滚下了楼梯,剧痛之中听见陆笙的声音。
“妈!
!”
楼梯上的陆麟山面色冷漠,他若无其事的回了书房。
与此同时,陆初然走出了陆家的别墅,抹掉了脸上的眼泪。
随后拿起手机,陆初然电话打给了闻白宴。
她在桥边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
陆初然手指都变的僵冷。
从头到脚都淋了雨,陆初然呼吸在颤抖,扯出一丝苦笑。
……闻白宴应该不会来了吧?
手机屏幕也没有反应,陆初然深深的叹了口气。
在她又等了十几分钟,闻白宴还是没有出现。
陆初然终于不抱任何希望,她僵硬的就要离开桥边。
突然,有车灯亮了起来。
陆初然看见桥边的黑色跑车,男人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闻白宴!”
他来了。
陆初然沾染着雨水的睫毛轻抖,眸子重新亮起了一丝光。
闻白宴停顿了几秒,他朝着陆初然的方向走来。
他的嗓音快被雨水覆盖,可以忽略不计的情绪压抑,“发生了什么?”
陆初然浑身都湿透了,看着无助至极。
她低着头,艰难道,“我需要你帮我。”
“帮你什么?”
陆初然睫毛轻颤,嗓音发涩,“我怀疑我母亲的死是陆家造成的,你帮我调查出来真相,如果你还想娶我,我可以答应嫁给你!”
她只有自己是唯一的筹码。
没能力给出更吸引闻白宴的东西。
但是,陆初然知道他太子爷有通天手段,只要愿意帮自己,一定能查的出来真相。
头顶没了任何声音,陆初然缓慢的抬起了头。
闻白宴眉骨的那道血痕颜色浅了,盯着她在倏地沉笑,“你看我是不是很像一个商人,连自己的妻子都需要做买卖?”
他好像生气了。
陆初然感到无措。
“小新娘,我要你自愿嫁给我,而不是作为一样商品!”
他能接受陆初然的利用,不接受彼此关系成了一场买卖。
闻白宴腿上的疼顾不得,他只觉得情绪落到冰点。
明明他们做尽了暧昧之事,也强势的拉着她朝向自己。
为什么她的心还不会动?
陆初然抬头,称述事实,“我不嫁给你,也很快会被陆家嫁出去,只要对于陆家有利我嫁给谁都行。”
陆初然早就想明白了这点,只是心中还有顾虑,不够豁得出去!
现在她愿意把赌注押在闻白宴身上。
反正,她本来就一无所有。
陆初然,“所以,要我自己做选择,我是真心想嫁给你……”
闻白宴呼吸滞了一瞬。
隔着雨帘望着陆初然的眼睛,似乎也能辨出几分认真。
他骨指攥紧,沉默了几秒,道,“那我们明天就领证吧。”
“啊?”
陆初然听到闻白宴答应,还把领证时间给定了!
这速度也太快了。
陆初然莫名心虚,“那个,我还拿不到户口本……”
意思是领不了证。
闻白宴眉骨一提,“你知道有个词,叫做画大饼吗?”
他的身子紧绷定住,躬着身下颌靠近,面色危险的笑。
“小新娘,你觉得我好骗?”
陆初然避开闻白宴的视线,“我保证下周把户口本偷出来。”
嫌自己的底气不足,陆初然看着他加大了承诺。
“下周五之前!”
“行,我们改下周领证。”
闻白宴还算满意结果,他漆黑的眸落在她脸上,伸手撩开她湿淋淋的发丝。
“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陆初然茫然,“什么诚意?”
闻白宴漆黑的眸子深深,漫不经心的指了指薄唇。
“亲这里。”
陆初然肩膀一紧,呼吸发颤。
不过,她已经答应嫁给他了,亲一下好像也没什么。
亲一下,又不是睡一觉。
接受的程度远比后者能说服自己。
陆初然觉得她承受能力变强,在他模糊不清的神色之下,她素白的手勾住了闻白宴的脖子。
像是包厢那晚一样,陆初然湿漉漉的睫毛忽闪。
唇慢慢的贴了上去。
她主动的吻。
甜意似从味蕾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闻白宴漆黑的瞳孔幽深,心脏剧烈的波动。
不过也仅仅是一瞬,代表不了什么。
藏身在建筑物的旁边,陆初然感受到他的气息,温度也在缓慢上升。
雨中的浪漫。
就在这时,闻白宴颀长的身子倒向了陆初然。
“闻白宴……”
陆初然的嗓音突然慌乱,她的肩上重重一沉。
陆初然这才看清闻白宴脸色很差,漆黑瞳孔闪烁着痛苦隐忍的光。
一摸他僵硬的厉害。
他的下颌不断的淌着水,陆初然分不清是雨还是汗。
她的呼吸一紧,“你怎么了?!”
闻白宴指尖死死的攥紧,身体一寸寸紧绷僵硬。
“我们去车上。”
陆初然艰难的扶着闻白宴接近跑车。
他来时不知道撑了多久,几乎痛的丧失了行走能力。
可是不想失约,还是走到了她的眼前。
不远处孟良正在赶回家,结果,他随意的看了看桥边,就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这不是陆初然吗?
她正在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接吻!
什么乖乖女啊,就是个贱人。
身为宁清清的舔狗孟良,他迫不及待掏出手机,拍下了照片发给女神。
不过,雨下的太大,照片拍的昏暗不清。
好不容易上了车,男人的呼吸因为疼痛变得隐颤。
陆初然在车上找了纸巾给他擦水渍。
“我带你去医院吧?”
陆初然第一次见闻白宴这么脆弱。
车内,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你不是最讨厌医院?”
提及上次过敏拒绝去医院。
陆初然垂眸没说话。
闻白宴虚弱的哑着声,“是不是心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