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镖扎进了马悬的右臂,快到他来不及反应。
等容泽洲他们呆呆的望向马悬时,他才痛苦的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臂。
马悬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痛吼。
“白宴,你……”
包厢里的所有兄弟之中,也就只有顾铭耀跟闻白宴关系最铁。
他了解闻白宴这野驯随心背后的阴霾,就是太明白闻白宴心有多狠,确信他这种人不会深陷在一个女人身上。
他们这群兄弟的利益纽带,远比女人的好处大的多。
闻白宴动了马悬。
整个马家背后盘根错节的势力,都能给他造成不小的麻烦。
闻白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那双修长的腿裹着西裤,黑色的皮鞋在地板上发出声响、
“马悬,你瞒着我做了挺多事,犯罪证据一箩筐啊。”
他分明是勾唇笑着说的,在场的众人却不敢喘气了。
“马家我可以不动,但你……做错事就去好好改造。”
闻白宴一甩手丢出来一沓犯罪证据。
他袖子上的银扣在光线下泛着凉意。
“看在是兄弟的情分,你去自首宽大处理。”
马悬疼的满头大汗,很想骂娘闻白宴你真不是人!
他缓过劲儿来,把犯罪证据捡起来。
马悬看向闻白宴淡漠的眉眼,很不甘心,“宴哥,为了个女人至于吗?”
闻白宴去费力调查他的犯罪证据,就为了把他送进去给自己的夫人出口气?
这么一想,马悬垂头颓废。
眼睛失去了神采,他扶着墙绝望走了。
兄弟就这么吃上了牢饭。
容泽州他们瑟瑟发抖。
不过,没人出声同情马悬,他们可没犯过罪啊!
只是,马悬走了以后。
容泽洲他们不敢再吱声。
包厢寂静的厉害。
“接风宴继续啊……”
修长的手握着酒瓶,闻白宴转向顾铭耀,笑道,“顾少,我庆祝你回来!”
顾铭耀可没心情再陪他喝酒,沉声道,“你到底怎么回事?”
他以前可不会觉得闻白宴是痴情种,只以为这人压根没有七情六欲了。
“你这几年闹得动静大,现在又来了个女人,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闻白宴嗤笑,“别操心了。”
他半垂着漆黑的双眸,浓郁的暗光都被隐匿。
闻白宴对陆初然不敢提爱,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情。
闻白宴只知道那兴许是曾经的执念,渴望把一个纯白无瑕的灵魂拽进他这座深渊。
他就是如此不堪卑劣,黑暗的不见光亮。
可是,闻白宴没想到他会放过她两次。
一次是她年少不谙世事闯入他的世界。
他有了贪。
第二次在公馆他吻遍了浑身,就差临门一脚。
他有了欲。
哪怕陆初然心尖上的是闻沉,他也卑鄙的想把她抢到怀中。
在孤独黑暗的深渊之下,闻白宴想看看陆初然那颗宝贵的真心到底是什么样。
……
周末。
陆初然闲着没什么事,在厨房里炖鸡汤。
想要给林姨,陆笙大补一下。
以前陆初然也没为了他们做过什么。
陆初然进了厨房两个小时,差点把厨房都给烧了。
陆笙听到厨房好大的动静,走过来往里面一看。
陆初然身上还染着些许的鸡血,她端着几碗颜色像酱油的鸡汤。
“你喝喝看。”
陆初然跟着网上学的炖鸡,她锁定了陆笙第一个试验品。
陆笙屏住呼吸,就把鸡汤干了!
“味道怎么样?”
陆笙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奇妙味道。
只能说以后娶了姐姐的人有口福了。
“还行。”
他忍着胃的翻江倒海,表情毫无撒谎痕迹。
陆初然立马端着一碗鸡汤开心的跑出了厨房。
她找到陈爷爷的时候,发现他正在玄关处摆弄鞋子。
陈爷爷快速把一双陆初然的鞋给收了起来。
他僵硬着抬起了头,映入视线陆初然一身鸡血。
陈爷爷面色慌乱,“然然,你受伤了?”
“没有,我给大家做了鸡汤。”
陆初然面对陈爷爷完全像个小辈,这是她在陆家最亲近的人了。
陈爷爷一听皱纹的脸笑开,一口气就把鸡汤给喝了。
喝完了鸡汤后,陈爷爷讨兜颤颤的摸出来一个漂亮发卡。
陆初然弯起了眸,“送给我的?”
陈爷爷笑着点头,“知道大小姐一定会喜欢……”
全家也就陈爷爷总是喜欢在外面给她买发卡。
陈爷爷慈爱的帮陆初然把发卡固定耳后,是粉粉嫩嫩的小兔子。
“大小姐您快去换身衣服吧。”
陈爷爷目送着陆初然上了楼,他低头看了眼大小姐的旧鞋。
他老花眼仔细研究着鞋码。
听陆家的其他人说,陆初然马上就要嫁给闻沉了。
虽然,陈爷爷不喜欢这小子,他也想给陆初然准备新婚礼物。
适合风光出嫁新娘子的礼物。
他相中了一双高级定制的水晶鞋,陈爷爷偷偷在商场看过漂亮就是贵。
奢侈品要三万多。
陈爷爷的棺材本积蓄不多,他膝下没有孩子,工资大部分资助了一些孤儿。
等下周工资发下来,陈爷爷就能买得下来了。
等到大小姐新婚的时候,她穿起来必定好看。
陈爷爷这心底一高兴,他走路的脚步都健朗了!
陆初然刚换上新衣服,旧衣服被月姨抱去清洗。
她去到了楼上,老太太的房间半开,阴恻恻的露出一双老眼。
陆初然没搭理奶奶,得知林柔在书房,想把她叫下去喝鸡汤。
结果,靠近书房就听到了强烈的争吵声。
啪——
巴掌声响起林柔被打了。
陆初然皱着眉不想陆麟山欺负林姨。
她刚想推开书房,就听到一句林柔,“陆麟山我们离婚吧。”
林柔终于鼓起勇气离婚。
陆初然心绪荡漾着一丝激动。
她的耳朵贴近了房门,听着陆麟山怒火中烧,“我绝不会同意离婚!”
书房内安静了几秒,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林柔呜咽哽咽,“我不想有天像疏秋姐一样,活生生被你们陆家给害死……”
一字一句听得清晰,陆初然愣在了门外。
叶疏秋……是她的妈妈。
他们在说什么?
难道,母亲不是病死的?!
陆初然这一刻身体无比僵直,无边的寒意像要把血液凝固。
她的瞳孔剧烈收缩。
脸上一点点失去了血色。
半个小时后。
闻白宴参加完一场半导体芯片成果公示。
围在闻白宴身边的研究员以及重要的股东核心成员。
他们满面春风的笑容,这次拿出来的成果,立马得到了国家的最大重视。
这样的荣誉在闻白宴身上,他却表现的云淡风轻。
助理秦卓专业汇报着工作,说芯片已经引起了多少公司的疯狂。
坐在座椅上的闻白宴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接的快,指尖不小心摁到了免提。
只听手机里脆弱无助的女声传来。
“……闻白宴,你上次说愿意娶我还算数吗?”
少女声线轻颤颤的,可能是刚哭过哑哑的。
但是,清晰的免提声,被所有人听见了。
秦桌的汇报声消失了。
周遭众人一片沉寂!
他们瞪大了眼睛。
卧槽,这是什么大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