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去世了。

从事发到现在，没有一位病愈者。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云糯整个人顿时显得有些颓废，看着别人死，和亲眼看着自已认识的人去世，冲击是不一样的。

云风北看了一眼已经确认死亡的司老，伸手拉了拉云糯，道：“赶紧上报吧，还有我们得马上做消杀。”

云糯点点头，第一次没有和云风北对着干。

因为她实在没有什么情绪说话了。

司老被裹尸袋装着带走，集体火化。

和其他人一样，没有给家人留下任何一段念想。

……除了云糯手机里的一段视频。

这是一段不忍回看的视频。

因为密集接触过感染者，云糯被暂停了志愿者行动。

她和云风北一起被暂时隔离，观察情况。

祁星辰隔着门过来给他们送饭吃，鉴于云糯情绪不高，还安慰她：“别担心，你们没让司老出来造成更多的隐患，就是为大家做的最大的贡献。”

关上门，云糯把饭送到云风北面前，然后她就出去了，在另一个角落，打开对讲机。

饭就放在面前，可她没有心情吃。

对讲机对面是沈梨，云糯向她汇报了最新的死亡情况，然后破天荒的问了句周淮京在干嘛？

沈梨叹气：“现在医疗紧张，很多物资关卡都不到位，有些必须的药品，尤其是防护服，都被炒到了千金难换的地步……”

说着她又小声道：“那些人可贱了，他们摸出周总特别关注云氏医院的物资，就故意设绊子，也幸好周总实力雄厚，硬是靠着渠道够硬，其他医院紧缺的东西，云氏永远都不缺。”

沈梨道：“这都是因为这家医院里，有你。”

云糯坐在地上，下颌倚着膝盖，幽幽道：“有时间你把对讲机给周淮京吧，我现在有整天的时间可以跟他说话。”

沈梨听出她情绪不高，很快就把云糯的意思转达给了周淮京。

对面儿，周淮京大概是跑来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他平缓了下，才冲对讲机道：“是我。”

云糯道：“我今天看见司老了。”

周淮京嗯了一声，表示自已在听。

“……”

云糯压抑着哽咽：“他死了。”

周淮京：“……”

云糯紧接着又道：“我录了他去世前的视频，要给司新吗？”

如果没有感受到司老的痛苦，那作为亲人，司新和司母或许就不会极端悲伤。

等病情结束后，只要告诉他们结果就好了，因为这是无法抗拒的事，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周淮京道：“交给我解决。”

云糯沉沉的嗯了一声。

周淮京又问：“你现在关在哪儿？”

云糯抬头看了下，道：“门诊三楼，治未病科，药房。”

说完云糯又问：“常叔他们怎么样？”

周淮京道：“他们都以为你在医科大上学。”

这样最好，省得他们跟着担心。

周淮京又道：“倒是沈秋韵来找过我。”

“她联系不上云风北和白皎皎，回国后就去找常叔问，差点让我穿帮。”

沈秋韵不提也罢，云糯早就对她无感了。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外面的事情，聊着医院发生的险事，云糯听到周淮京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听着不像在室内。

云糯意识到他在忙，于是道：“你忙吧，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