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不是被我吓跑了四年么?”
“……”
又戳到了肺管子。
梁姜玥沉默住了,气氛瞬间宕下去,她说:“对不起。”
陆呈洲哎呀一声:“道什么歉,我不就开个玩笑,你别较真啊。”
梁姜玥是认真的,说:“陆呈洲,你原谅我那会的胆小好不好?”
“傻瓜,说这么见外的话,又不怪你,罪有应得的另有其人。”
他说的是陆菡。
一切事端皆由陆菡而起。
到了家具店,陆呈洲和梁姜玥在导购的介绍下开始选购,陆呈洲对这方面要求不高,主要是梁姜玥喜欢,而且为了两个人的幸福生活,得选软垫,又不能太软,不然不好使劲。
梁姜玥被他一番话快吓成傻子,连忙拽了拽他的手臂,示意他别乱说,一旁导购小姐姐看着呢,多尴尬啊。
陆呈洲我行我素,说怕什么,都是老夫老妻了,人之常情。
结婚后用词当然大胆些,又不是扭扭捏捏的未婚男女。
何况现在年轻人玩的花活更多,也就只有她脸皮薄,容易不好意思。
最后陆呈洲敲定,选了几套,交付定金,让他们送到家里去。
又给了另外的地址,定了几套床上用品,让他们送到另一个地址。
梁姜玥好奇问他:“怎么还有地址?”
“你忘了,我们在黄城的新家。”
梁姜玥说:“已经弄好了?”
“对,要不要去看看?”
不等梁姜玥反应,陆呈洲替她决定:“好,那就去看看。”
“我什么都还没说呢。”
“心灵相通,我听到你心里说想去看了。”
梁姜玥忍俊不禁,弯了弯唇,被他逗笑了。
三十分钟左右到的地方。
然而刚进屋里,梁姜玥还没开始打量屋里的设施的时候,腰上一紧,被男人抱在怀里,他吻了过来,她很快便不能自由呼吸,被人摁在门板上随意索吻。
好像要把昨晚没做完的全部拿回来。
梁姜玥动弹不了。
只能攀紧他的肩膀,紧紧抱着他,仿佛置身在一片浩瀚的海里,她能抱紧的人只有他。
陆呈洲在她濒临窒息的时候才把人放开,她睁开眼,水雾弥漫的眸子,懵懂又脆弱,看着让人心疼。
梁姜玥吞咽了一下:“你是故意的吧,陆呈洲,你故意带我来这里……”
“昨晚说好的,你现在赖账可没有用了。”
“就知道,你就是故意的,我就说……”
“还好有先见之明,置办了一套房,不然又得去酒店,酒店隔音多差啊,自已的房子就不怕了,我特地让人装修把隔音弄得很好,姜玥,接下来你怎么叫都行,不会有人听见。”
梁姜玥叹了口气,说:“陆呈洲,我真的小看你的厚脸皮程度了。”
“不死缠烂打,怎么讨到老婆。”
梁姜玥没轻笑,说:“谢谢你,陆呈洲,谢谢你每次坚定选择我,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原来还有人这么爱我,把我放在心上。”
“谢什么谢,不需要。”
梁姜玥说:“还是要说的,不说出来,你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不是你说的吗,要跟你沟通,要表达,你又不是我肚子的蛔虫,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陆呈洲笑了,眉眼温柔,雪上融化,“嗯。”
他们两个人在新房子厮混了一下午,她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他还担心伤到她,半路想撤离,被她勾住肩膀,说什么都不让他走,她难得主动,他哪有走的道理。
一直快到天黑了,梁姜玥猛地惊醒,说:“要回家了。”
陆呈洲搂紧她,说:“还想和你在待一会儿。”
“已经一下午了,陆呈洲,再不回去我妈要担心了。”
陆呈洲趁机占便宜,亲她的额头,说:“感觉我们俩像小学生,还要被家长管东管西。”
梁姜玥说:“这不是没办法吗。”
“我都三十六岁了。”
梁姜玥定定看着他:“你都三十六了,时间过得好快,你都成老男人了。”
“哪里老了?嗯?”
“是我不对,是我说错话了,你不老,你一点儿都不老。”
梁姜玥嘴角勾起,捧住他的脸颊,吻了上去,“你最帅了,陆呈洲,是我见过最帅最帅的男人。”
陆呈洲很受用,就吃她拍的马屁。
……
回家的路上,陆呈洲接到贺靳川的电话,贺靳川说:“呈周,程跃死了。”
陆呈洲轻扯嘴角:“怎么死的。”
“在东南亚出的事,现在还没找到尸体,据说是赌博的时候,被人算计,输的倾家荡产,拿不出钱,又得罪大佬,被人暗算,连夜做掉,现在还没找到尸体。
程家就他一个独苗苗,我得到的消息是,程家觉得是你找人做的,是你不让程跃回国,他只能躲在国外,有家不能回,沉迷上赌博,程家远水救不了近火……”
陆呈洲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这是打算要我背锅的意思?”
“我听说是这个意思,你现在又和家里头闹掰,我担心程家狗急跳墙,儿子都没了,他们豁出去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陆呈洲其实可没不让程跃回国,是程跃自已不回国,程家被接二连三打压,程跃都还能在国外不回来,这说明什么,程跃自已都没把自已家里当回事,这一切确实因他而起,谁让他跟梁姜玥过不去。
贺靳川知道陆呈洲不会在意这事,他犹豫片刻,说出担忧:“你现在和家里闹这么大,陆夫人又刚做完手术,这身体……我担心程家对你家不利,到时候陆夫人受到什么刺激……”
“我知道了。”
陆呈洲轻描淡写应了句。
“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呢。”
贺靳川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不方便说话?等你方便的时候你打给我吧。”
“行。”
陆呈洲挂断电话。
梁姜玥问他:“什么背锅?”
“还能是什么,贺靳川没了女朋友要我背锅,说我压榨他。”
梁姜玥记得贺靳川的女朋友,是那个叫程苒的女孩子,“他们分手了吗?”
“早分了,贺靳川和我一样,都是被甩的一方。”
“……”
梁姜玥心想你这人也太记仇了,怎么记到现在!
她问:“为什么分?”
“贺蕴廷记得么。”
“记得。”
那个贺蕴廷和温荞有过一段关系的……
“贺蕴廷是贺靳川的小叔,都是贺家的,贺家那边更复杂,不管儿子女儿,婚姻从来不自由,程苒看不到希望吧。”
梁姜玥紧了紧手指,她这段时间有和温荞联系,知道温荞一直在拍戏,忙得跟陀螺一样,没再听她说过贺蕴廷。
陆呈洲看向她:“你朋友和贺蕴廷……”
“结束了。”
不是分手,是结束。
温荞说过他们不是什么恋爱关系,恋爱是分手,包养关系是结束。
这点,温荞用词比谁都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