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颉折返回来,盈盈笑道:“您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榆木脑袋,您不让他叩首谢恩,奴婢可怕了他隔三差五跟奴婢念叨此事,再叫耳朵生了茧。”
南瑾还是要劝,可见许平安已然‘砰砰’叩首,跟脑袋不是自个儿的一样。
瞧得南瑾哭笑不得,连连摇头。
待礼毕,采颉搀扶他起身,细心帮他掸去膝盖上的浮灰,又故作厉色叮嘱他说:
“若没有小主给你搭路子,你在太医院那些老油子手底下怕是还有的熬呢。
你日后可得牢记小主的提拔,尽心护得小主周全才是。
听见了没?”
“是,是,那是自然!”
许平安笑得憨厚,偏是这样一个老实人,又是个惧内的性子,才注定了要被采颉稳稳拿捏住。
听得采颉‘训完了话’,南瑾也清了清嗓,故作姿态对许平安道:
“你如今成了正经太医,俸禄油水自然少不得,也是该惦记着攒些彩礼了。
我可与你说清楚,若要采颉跟着你过苦日子,我必是不依的。”
“谁要跟他了。。。。。。”
采颉小声嗫嚅,红着脸道:
“再说宫女二十五岁才能获恩出宫,奴婢今年才十七,有的是时间让他准备呢。”
南瑾笑,“若真让你等到二十五岁,岂非是要将这八年青春年华都给蹉跎了?”
她牵起采颉的手,定声道:
“宫嫔熬到妃位,是有权利能提前放了身边宫女出宫的。”
采颉怔愣了须臾,连忙谢恩道:
“奴婢多谢小主。
那奴婢就好生陪着小主,尽心帮衬小主步步高升!”
采颉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般期许着,
可现实那就这么容易了?
南瑾成为宫嫔已有半年,
虽说她从一名宫女,跃升至如今贵人的位份,已算是极快的速度。
但要为嫔为妃,皇帝的宠爱是一回事,家世子嗣又是另一回事。
许多无所倚仗的贵人,这辈子能熬到个贵人的位份,已是难能可贵了。
这般思忖间,听得南瑾道;
“许太医既然来了,先替我请了平安脉吧。”
她将袖口翻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许平安取了丝帕垫在南瑾的手腕上,静心为她把脉。
不多时,在探得南瑾的脉象后,许平安瞳孔骤然一缩,忙抬起头来,一脸惊喜地看着南瑾,
“小主这是。。。。。。”
南瑾淡定含笑,只问:
“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