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十七这副模样,他的心里十分不好受,毕竟命令是他下的。
被打击报复的却是远在京城的裴夫人。
皇上道:“表妹多少吃一些,注意身子。”
十七呆呆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一旁,砚儿给裴将军夹了一些菜,认真道:“师公要多吃一点,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菜,身子会撑不下去的。”
裴将军看了一眼砚儿。
砚儿小声劝道:“这里好多人都需要师公保护呢,如果师公把自己的身体饿垮了,遇到危险了可怎么办呀!”
裴将军看了一眼砚儿,虽然没有胃口,但是他还是吃了一些饭菜。
砚儿说得对,这里不比宫中,如今人人都知道陛下微服私巡,他必须养足了精神才能保护好陛下,保护好大家。
砚儿见师公用了饭菜,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他草草的吃完饭后,又给小狗崽子盛了一些饭菜后,这才下去专心喂小狗崽子。
秦节看到小窝囊废和外公相处时,也没有像从前那样大喊大叫,整个人都蔫巴了。
一群人吃完了饭菜后,又打包了一些干粮,然后直奔京城。
……
马车里,秦贞整个人都呆呆的,自从知道裴夫人的死因后,她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都是她的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就不该活着,当初被人贩子抓走的时候,她就该死在蒋家二房手上,被埋在后花园里当花肥。
若是她那个时候死了,就不会认识蒋四方,这样一来,娘亲的娘亲应该也在活着。
或者说,她一个孤女,就该死在刚出生时的那场水灾之中,和亲生父母团聚。
这一切的的一切,都是她的错。
她早该知道的,如果蒋林真的软弱可欺,又怎会设计把她从蒋家二房那里救出来?
秦贞想到这里,她的心都在滴血。
她的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娘亲,娘亲哭了,但是她不能再哭了。
她本就罪该万死。
秦节受不了马车里的氛围,可是如今大家又都在赶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悄悄的忍耐着。
另一面,裴将军在秦砚生拉硬拽之下,和秦砚秦墨同坐一辆马车。
秦砚绞尽脑汁的想让师公开心,小狗崽子察觉到秦砚的想法后,它也时不时的用脑袋蹭一蹭裴将军的衣袖。
裴将军见小狗崽子过于活泼,他伸出手,一把将小狗崽子抱在怀里。
随手摸了两下。
……
三天后。
她们一群人回到了京城。
裴家周围的土地上全都是被雷劈过的痕迹。
看着中间被白布裹着的一群群人,裴将军踉跄一下,几乎要站不稳身体。
秦砚连忙一脸紧张的扶着裴将军。
十七看着娘亲的尸体,她崩溃大哭:“娘亲,娘亲!”
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娘亲,娘亲对她那么好,怎么就出一趟远门就没有娘亲了呢?
“如果我早知道……我就不出去了。”十七语气中满满的后悔。
其实她在王府待着也不错,不是吗?有吃有喝,锦衣玉食,有尊贵的地位,她为什么一定要走出去?为什么呀?
秦节安慰道:“娘亲,你不要这么想,这……这都是坏人的错……”
裴将军看着满地残骸,他的心中如刀割般疼痛。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年轻时的一幕,他和蒋兄君子之交,蒋兄帮他破阵,他们也曾相约,若是有缘,必一块喝酒赏花。
时隔多年,故人已不在,他居然和故人之子闹到了如此地步……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投湖了。”湖边传来一阵吵闹。
十七悲痛的守在娘亲身边,不理会外界的事情。
秦节突然惊呼:“姐姐跳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