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朝她走来的陆小夏,嘶吼一声:
“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
“我说我想救你,你信吗。”
陆小夏高高在上,以防备的姿态看着她。
那种眼神她熟悉,跟梦里一模一样,那种看“可怜虫”
的眼神。
她把那种眼神解读为看“可怜虫”
,然而旁观者的角度,那种眼神也叫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
“呸!”
冷秋香啐了一口血水,咬牙道:
“骗鬼呢!
你救我?那你为什么要举报我?你等着!
我坐牢出来,第一个弄死你!”
陆小夏心头一颤。
她想起冷秋香上一世出狱那日。
别人出狱,都会激动,紧张。
冷秋香却很冷静。
同监舍的狱友象征性的对她说祝福的话,她却冷笑着说:
“别急,没准后会有期呢。”
有人开了个玩笑:
“咋的,舍不得我们?想在这里养老?”
冷秋香破天荒的没生气,也没骂人,淡淡的说:
“我坐了十年牢,该死的人却在外面痛快了十年,我活着就是为了出去找他。
等着吧,我出去第一个弄死他。”
她叹口气,灭顶的无力感袭来。
……
……
医院。
林思辰的头包着厚厚一层纱布,半张脸都包了进去。
陆小夏觉得他真是个倒霉蛋。
上一次为了宁玉的事,诱杨农入坑的时候,林思辰莫名其妙的当了冤种。
这次他居然又……
心里很愧疚。
他下午要来送特产的时候,就应该拒绝得再坚定一点,应该直接翻脸。
这个男人面皮薄,话说重一点,他就不会来了。
他不来,就遇不到冷秋香了。
莫名其妙卷进她的事里,怎么跟人家妈妈交待。
脑震荡,别把脑子震坏了。
点滴一滴一滴下行。
床上的人突然哼唧了一下。
她惊跳起来:
“林思辰,你怎么样?疼不疼?我叫医生!”
陆小夏说着,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来了,看了看点滴瓶,说了句:
“醒了?醒了就好,滴着吧。”
又走了。
陆小夏追出去,问了一堆问题:
严不严重,会不会有后遗症,对大脑损伤大不大,能不能喝水,什么时候能吃东西……
护士只回答了吃喝相关的问题,其他的让她问医生。
她回到病房,林思辰转着眼珠子看她。
“你没受伤吧?”
他声音微弱。
“没有,我很好,你很疼吧……”
帮他偎了偎被子,又说了声:
“对不起。”
林思辰笑了一下,眼皮肿着,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别这么说,你没事就好。”
心里其实很高兴。
这回她不能不管咱了吧。
这回年夜饭是不是有着落了。
这一棒子来得真及时啊。
要谢谢那位大姐……还是大哥?
管他呢。
上一次他住院,小夏可是天天去看望他。
这回,这是在京州,他的家人都在平州,没人照顾他,小夏不会不管他。
得赶紧给老姚回个电话,瞒过去,别让她来添乱。
陆小夏看着他的表情,笑得很诡异,心里顿时觉得不妙:
不会是后遗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