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
满16岁打工虽然合法,但是需要去劳动局登记。
乐红眼里闪过一丝犹疑,接过身份证,含含糊糊的应了:
“行”
。
陆小夏很忙,她把这件事安排下去,很快就将这个小插曲忘了。
几天后,她无意间看见小如,随口问了一句:
“乐红还好吧,住的习惯吗。”
没想到小如说:
“陆总,那天乐红回去考虑了一下,又决定不来咱们公司了,瑞康堂那边给她涨了工资,她决定继续留在那里做技师。”
陆小夏站住脚,愣了。
大脑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上一世,冷秋香被判了10年零5个月。
她认为自已判重了,上诉了两次。
但都被驳回来了。
她看过《刑法》关于组织涉黄的量刑,组织超过十人,以及用未成年人,都是从重情节。
乐红就是未成年。
……
……
冷秋香这几天在忙一件重要的事。
这件事比新业务更重要。
她跟踪了凌海涛和江丰五次。
连着三天下午,她找了个出租车,趴在家具城楼下。
凌海涛一般会在六点多出来,然后跟江丰一起,骑着摩托车离开。
她在心里冷笑,妈的,怪不得家具店赔钱呢,家具城9点清场,凌海涛6点就下班。
压根没把心思放在生意上。
她的按摩店,晚上总是营业到九点半,她再清点一下当天的日收,基本上十点才下班。
据她所知——信息当然来自凌海涛——江丰在一个音像店工作。
可是她看江丰一周有四天都泡在凌海涛的店里,这是有正经工作的人么!
她甚至怀疑,凌海涛拿她每月上交的钱,养着野男人。
两个男人,凌海涛骑摩托,江丰坐在后面,双手抱着凌海涛的腰,脸贴着凌海涛的后背。
她又生气。
她坐凌海涛的摩托车,都没抱那么紧过。
她已经很久没坐过凌海涛的摩托车了。
她还看到他们还用同一个水杯。
他们离开家具城,有时候回一个叫清乐园的小区。
那大概就是骚狐狸窝吧。
有时候他们去酒吧。
有时候去逛街,去的是大商场,逛完街俩人下馆子,江丰还给凌海涛喂菜。
她心痛。
她平时省吃俭用,从来不舍得下馆子,也不舍得逛街。
她的衣服,都是在批发市场买的。
她跟凌海涛一起吃饭的机会都不多。
还有一次,俩人去了电影院。
她又心痛如绞。
凌海涛从没带她看过电影。
确切的说,她来京州这么多年,还没进过电影院。
有一次两个店员去看电影,她一问才知道,一张电影票够她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
再想想她结婚时,江丰是伴郎,那时他们已经感情很好了。
他们早就认识了吧,凌海涛一定很爱江丰吧。
跟着跟着,痛着痛着,她慢慢回过味来。
凌海涛娶她,就是一个障眼法,所以他不挑。
娶了她,家里父母不催婚了,也没人说他是变态了。
明面上娶了她,实际上却跟小丰过夫妻一样的生活。
这是骗婚。
可怜她还感恩戴德呢,觉得他跟那些只看外表的男人不一样。
也终于明白小丰为什么对她说话总是酸不啦叽,夹枪带棒的,因为他在吃醋!
以前败给村里那个女人,她觉得没面子。
现在败给一个男人,她觉得又可气又可笑,更可悲。
斗野女人她有很多方法,小时候在农村见得多,电视上也经常看。
但是斗野男人,她却是第一次。
没经验,无从下手。
心里对野男人只有恨。
这个男人他不该死么?
在她眼皮子底下抢她男人,花她的钱,把她当傻子。
回想起小丰平时看她的眼神,经常带着戏谑,她现在才明白,他一定觉得她是个可怜虫吧。
她恨得想让他去死。
只要江丰死了,凌海涛买的房子就不会落到江丰手里,房子是凌海涛的,四舍五入就等于是她的小家庭的,也就相当于是她的。
只要江丰死了,凌海涛就不会拿她的钱养野男人,也会把心思用在生意上。
只要江丰死了,凌海涛就会回归家庭,跟她生孩子。
有了孩子,凌海涛就会收心。
所以,当务之急,要解决掉小丰。
这个野男人,是她幸福婚姻的绊脚石。
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他,不能让凌海涛知道,否则海涛会恨她。
她一边跟踪他们,一边想办法。
她就是这样,自尊心极强,有仇必报。
谁敢欺负她,她就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小时候在姥姥姥爷家长大,同班的男同学骂她野种,她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把同学牙都打掉了。
这还不解气,又偷偷毒死同学家的狗。
有人撬她相亲对象,让她在村里抬不起头,她就烧了那家人的过冬物资。
农贸市场有一个摆摊毒鼠强的,她去买了一包。
先备着,见机行事。
这天她跟踪完野男人,还不到九点,她肃着脸回到店里。
她的新业务已经开始了。
以前没有特殊服务的时候,偶尔也会有男客人旁敲侧击的打听特殊服务。
男人嘛,有几个管得住下半身的。
但是刚开始,还不成气候。
客人少,技师也少。
不过没关系,刚开始都是这样,人气和口碑需要养。
等生意好了,再引进一些技师,慢慢就做大了。
走到店门口,忽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是陆小夏,一个是她店里的技师乐红。
站在店外花池边的暗处说话。
走近一点,隐隐能听见陆小夏说:
“你不能在这里做……你不应该……这是违法的……不安全……你听我的……”
冷秋香听得火冒三丈。
她无法形容自已有多烦陆小夏。
她神烦那种长得好看却偏偏不自知的女人,她觉得那种女人都很造作,都是狐狸精投胎的。
陆小夏还想破坏她的婚姻,现在,又来挖她的墙角。
小如就被她挖走了,现在又来挖乐红。
她需要乐红,这姑娘年纪不大,有的客人就喜欢嫩的。
她一把将乐红拽到身后,怒斥了一句:
“回去上班!”
又阴鸷的看向陆小夏,冷笑:
“干什么?挖墙角挖到我头上了,没完没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