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言琪眼里,我永远是一个任她予取予求,无条件为她提供一切的有罪之人。

但我想,即使当初真的罪在于我,这些年也早该还清了吧。

苏言琪得意洋洋地盯着我的沉默,原来她也知道,把离婚挂在嘴边是在逼另外一个人就范。

怎么轮到她的时候,她就有万般理由来反驳了呢?

在这场游戏里,不爱的人才是无敌的。

现在稳坐钓鱼台的人变成了我。

“离婚协议书还在起草,到时候会有人送到你们医院,记得签字。”

“现在,带着你的东西,离开我的房子。”

看了眼像垃圾一样堆在门口的私人物品,苏言琪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即像抓住了什么一样又恢复了原样,

“宋景宁,昨天在你骗我时,我说再也不给你妹妹看病,你是不是当真了?”

“你可想好,今天我出了这个门,你妹妹的病我不会再管半分!”

“我劝你现在就跪下跟我道歉!否则我说到做到!”

往日里我像条哈巴狗一样围在苏言琪身边道歉的记忆涌上心头,曾经的我是那么的毫无底线。

只要她微微皱眉,我就恨不得舍了我这条烂命去哄她开心。

之前的宋景宁,就是这么下贱。

苏言琪把我的沉默当成她捏住我痛处的战利品,依旧得意洋洋地拿安安的病来威胁我,我顿时怒不可揭,上前拎着她的衣领把她扯到了门口,

“苏言琪,你没资格提安安!滚!”

属于森林之王的兽人气息倾泻而出,苏言琪吓得差点儿直接兽化逃跑。

但她依旧不相信我能这么狠心,还在强撑着为自己挽尊,只是说出口的话带上了明显的颤音,

“宋,宋景宁,你别后悔!离就离!”

“这堆破东西谁乐意要谁要,我才不稀罕!”

苏言琪狼狈地跑出我们住了将近五年的家,没有带走任何一件东西。

在我能看清的最远处,苏言琪稳了稳身形,恢复了自己外科第一圣手的从容模样,与此同时,一条信息发到了我的手机上。

“宋景宁,你这次是真的惹到我了!”

“如果想让我原谅你在气头上说的这些伤人的话,你最好能保证阿斐这次任务能顺利完成。”

我沉默地直接把苏言琪的联系方式拉黑,心底不无嘲讽的想,

这女人还真的是有恃无恐。

我刚才气息外漏是真的对她动了杀意,但她在恢复理智后的第一想法竟然是给季木斐谋利?

我仰躺在沙发上猛抽了几口雪茄,嘲讽地轻呵了几声。

苏言琪是真的爱季木斐啊。

就是不知道这份爱,在季木斐那里价值几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