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惊的差点蹦起来,皇后这么好说话的?还是说,她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
宣正帝也诧异了一下,对皇后道:“梓潼所言甚得吾心。往日里朕也觉得定陶这小子一团孩子气,如今看来,却是不知不觉间就长大懂事了。也罢,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若是让朕听到不该听的风言风语,按口舌之罪处置。行了,夜深了,朕也乏了,乐善郡王,带着世子出宫吧。你要记着皇孙的好,朕不追究,是看在皇孙的面上,你可记住了?”
乐善郡王还能说什么?纵使他一百个不相信自己儿子能做出秽乱宫闱的丑事,也知道此等结果简直是皆大欢喜了。只是,他心里难免憋住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吐不出来。
皇后叹道:“乐善世子伤成这个样子,外面又是那样冷的天,别再冻出个好歹来,不如陛下再开恩典,让他在宫中医治吧,好歹人醒了再好好的送出宫去。”
定陶想说送到甄贵妃的宫殿里吧,高度紧张的警觉制止了他。
宣正帝沉吟了一会,最终道:“就送到大明宫修养吧。”
说罢,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定陶心下松了一口气,大明宫,是皇祖父之前修养的宫殿,等闲人不能住在那里,算是一座空宫。空宫好啊,空宫他才好时时去探望!
乐善郡王已经是远离宫闱的宗室,对大明宫的底细更是不了解,宣正帝说什么,他就照做了。
等定陶和乐善郡王都离开了,皇后笑道:“陛下,您是不是还忘了外头还有一群犯事的奴才还未审问呢?”
宣正帝叹道:“梓潼啊,你既知道,怎么刚才不说出来,现在又来提醒朕呐?”
皇后道:“陛下,在您心中,臣妾就连定陶都不如了?定陶都知道‘皇家颜面不可失’这样的道理,怎么,臣妾就不知道了?还是说,在您心中,臣妾是个不顾您颜面的人?”
宣正帝握住了她的手,陪笑道:“至亲夫妻,何至于此!朕可没这样想,都是你说的。”
皇后横了他一眼,嗔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没个正行。今晚这事,臣妾来了,就算尽到臣妾这后宫之主的责任了。至于事情原委到底如何,臣妾就不听不看不碍陛下的事了。臣妾告退。”说罢,起身微微一礼,转身带着宫侍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他们谁都没提起另一个当事人,就好像这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
期间,裘良一直隐在大殿的阴影里,做一个隐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