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坐在背包上,左手裹着奶奶缠的纱布,右手攥着块石头——他说这是从洞里捡的,沾过地脉石的光。
赵薇靠在洞口的老松树上,断剑横在膝头,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把倒插在地上的剑。
我蜷在爸爸腿上,听着周围的动静:奶奶给姥爷擦脸上血渍时,棉签蘸酒精的"滋滋"声;姥爷吸冷气的抽噎声;老爷偶尔飘过时,风带起的衣角摩擦声。
爸爸的心跳声在我耳边"咚咚"响,比平时快了一倍,他的手指一下下拍着我后背,像在拍个会碎的瓷娃娃。
"小涵不怕。"他贴着我耳朵说,温热的呼吸扫得我痒痒的,"等天亮了,爸爸带你去买糖人,买最大的......"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变成轻轻的叹气。
我知道他在撒谎——妈妈走后,家里连奶粉钱都要省着花,哪来的糖人钱?
可我还是往他怀里拱了拱,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假装自己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
迷迷糊糊要睡着时,松针摩擦的"沙沙"声突然变了调。
我睁开眼,看见爸爸的喉结猛地动了下——他也听见了。
"谁?"赵薇的断剑"唰"地立起来,剑尖指着黑暗里的灌木丛。
脚步声越来越近,踩得枯枝"咔嚓"响。
李明攥着石头站起来,纱布上的血渍在月光下像朵暗花。
姥爷扶着奶奶往后退,奶奶的药箱"咚"地掉在地上,棉签撒了一地。
一个人影从灌木丛里钻出来。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左脸有道新鲜的抓痕,正往下滴着血。
我盯着他的脚——他的鞋尖沾着洞底的黑泥,和我们来时踩的一模一样。
"是......是之前被黑雾缠住的那个男人!"姥爷突然喊出声,他的手指抖得厉害,眼镜又滑下来,"他、他不是被......"
"被邪灵控制了。"男人打断他,声音哑得像生锈的齿轮,他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个人,最后停在我身上,"现在它松了手。"他往前走了一步,赵薇的断剑立刻抵住他胸口,"我知道怎么彻底封印邪灵。"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月光照进他眼睛里,我看见里面有团幽蓝的光在晃,"你们......最好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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