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脖子黑影们突然停住了。

它们的血窟窿眼睛里翻涌着黑雾，可金网压得它们直往下跪。

最壮的那个吼了一嗓子，铁链哗啦啦响成一片，可刚往前挪半步，金网就漏下道金光，把它的胳膊烧没了半截。

"收！"老爷的声音哑了。

金光突然往下一沉，像块吸铁石，把所有黑影都拽进了祭坛中心。

它们的惨叫刺得我耳朵生疼，可很快就弱了，弱了，最后只剩"嘶——"的尾音，像风吹过空瓶子。

山风突然静了。

香灰落下来，沾在爸爸脸上，他还保持着举剑的姿势，剑尖在发抖。

赵薇瘫坐在地上，把带血的石头抱在怀里，嘴里嘟囔着"奶奶，我没给您丢脸"。

李明蹲在阵边，用袖子擦铜钉上的血，擦着擦着，肩膀开始抖——是笑，他在笑。

姥爷摸出块糖，剥了纸塞进我嘴里。

糖是橘子味的，甜得我直蹬腿。

他眼角的皱纹里全是泪，"小涵，咱们臧家的娃，保住了。"

可就在这时——

"咯咯......"

像有人用指甲刮玻璃，又像婴儿在笑。

那声音从山脚下飘上来，轻得像片羽毛，却冻得我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爸爸猛地转头，剑指向声音来处。

老爷的桃木剑"当啷"掉在地上，他盯着山雾弥漫的方向，嘴唇直哆嗦："这......这是......"

晓月的魂光突然聚成个小团，贴在我耳边："是......是更厉害的东西。"她的声音抖得厉害，"比它们......厉害百倍。"

山雾里，慢慢浮出双红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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