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窗!"老爷喝了声,李明立刻冲过去,可他刚碰到窗沿就缩手,"烫!"他甩着发红的指尖,"这窗户在烧?"我歪头看,窗棂上的漆果然在起泡,像被看不见的火把燎着,可凑近了闻,只有股焦糊的香——是佛店男人送来的平安符烧过的味道。
晓月突然冲过来,她的手按在我后心,烫得我直扭身子。"有东西在靠近。"她咬着牙,额角渗出汗,"不是鬼...是活人的怨气。"话音未落,院外的青石板传来"哒哒"的脚步声,比之前佛店男人的更沉,像有人拖着什么重物在走。
爸爸把我塞进奶奶怀里,奶奶的手直抖,可抱得死紧。
我看见爸爸抄起门后的铁锹,韩立摸出腰间的短刃,老爷的镇宅刀已经离了桌,刀光在他手里划出半道弧。
脚步声越来越近,到院门口时突然停了——接着是"吱呀"一声,不是推门,像是有人用指甲抠木门的声音,一下,两下,很慢,很慢。
"所有人,立刻..."老爷的声音被另一个动静打断——是我手腕上的银镯子。
它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像被谁弹了下,暖融融的,像太奶奶以前哄我睡觉时摇的铜铃铛。
我低头看,镯子上的小铃铛正转着圈,红绳穗子扫过我手背,而玉牌在我胸口发烫,"长命百岁"四个字烙得皮肤生疼。
院外的脚步声又响了,这次不是往门前来,是绕到了后窗。
李明举着油灯凑过去,窗纸上映出个影子——不是人的影子,它没有头,肩膀处鼓着团模糊的东西,像...像挂满了符纸的稻草人。
"撤!"老爷的刀指向后墙,"从狗洞钻出去,去村东头土地庙汇合!"奶奶抱着我往墙角跑,爸爸在后面推着她,我回头看,晓月正把符纸贴在门框上,符纸刚碰到木头就烧起来,幽蓝的火光照得她脸发青。
韩立拽着赵薇往院外冲,李明扛起地图卷,镇宅刀的寒光在他身侧一闪。
院外的脚步声突然快了,像有无数只脚在泥地里踩,"噗叽噗叽"的,混着符纸燃烧的"嘶啦"声,还有奶奶急促的喘气声。
我攥紧玉牌,它烫得我手指发疼,可太奶奶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响起来,轻得像片羽毛:"小涵别怕,你怀里揣着的,是整座山的福气。"
后墙的狗洞就在眼前,奶奶蹲下来,我看见洞外的野菊花在风里晃,可更清晰的,是洞外泥地上新印的脚印——每个脚印里都嵌着片碎玉,和佛店男人送来的平安符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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