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淮安伸手拿下了她额头上的纱布，用纸巾擦了擦还带着水的伤口。

许漾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任由他处理伤口。

直至那消毒水碰到伤口，一瞬间的刺痛让她打了个哆嗦。

许漾讷讷的开口道，“好痛。”

不止是伤口，她的心更痛。

像是被人用刀子捅着，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赵淮安垂眸睨了她一眼，“忍着。”

许漾摇了摇头，低低的道，“忍不了。”

太痛了。

赵淮安还是第一次伺候人，动作并不熟稔，可以说得上是简单粗暴，胜在许漾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上面。

消完毒，涂完药后，赵淮安重新给她的额头贴上纱布，嗓音低沉，“这点小事都过不去？”

女人优柔寡断，这是个致命的弱点。

“过不去了。”许漾囔囔道。

她的身上背负着一条人命，过不去了。

“许漾，这些话我只说一遍。”赵淮安收回了手，垂视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你若想要走得更远，想要成功，必须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而不是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浪费时间在已成定局的事上。”

“把你该尽的责任，该尽的义务都做好。收起你那泛滥的同情心，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

许漾抬头，望向他，脑海里回放着他的话。

道理她都懂的，可真走到了这一步，她才发现，那些都是空谈。

许漾双唇蠕动，声音格外的空灵，“如果，如果我不开工作室，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是。”赵淮安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许漾垂了垂眼，浑身都散发着懊悔和愧疚。

若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当初，当初她就不会成立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