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刚刚还叫自己侄媳。
他之前从未这么叫过自己。
姜渔正了正心思,退后半步道,“那妾身就不打扰侯爷了,侯爷好睡。”
住在这里还是太危险了,姜渔决定还是回去,这会儿徐砚青应该已经睡着了,她可以住在外间。
可就在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徐颂用有些不悦的语气叫住了她。
“你就是这样做小辈的?”
姜渔猝然顿住脚步。
“见到小叔醉酒,都不帮你夫君照顾一下?”
姜渔讪讪回头,捏紧了衣角。
“妾身......侯爷既然安睡了,妾身就不打扰了。”
徐颂冷哼一声,却道,“扶我回我房间。”
姜渔一怔,犹豫出口,“玄同没在吗?”
“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屋外的玄同:......
玄同毫不迟疑转身离开。
好吧......
姜渔无奈上前,犹豫了半天该从哪儿入手才能让两人之间接触面积少一些,最后还是放弃似的上前架起他的胳膊。
男人顺势伏在了姜渔的肩头,半个身子的力量都靠在了姜渔的身上。
姜渔好不容易将他扶起,可是下一瞬,徐颂湿热的气息就喷在了姜渔的脖颈处......
似乎是太久没有和他靠得这样近了,姜渔瞬间觉得自己的后颈汗毛倒竖,腿一软差点撑不住他!
好在徐颂此时站稳了,架在她肩膀上的大手微微用力,就将她扶稳了。
两人跌跌撞撞离开了客房,往前走去,一边走,姜渔一边咬牙切齿道:
“侯爷住哪儿啊?知道方向吗?”
徐颂脚步一顿,大着舌头道,“住哪儿?记不清......似乎是离徐砚青的屋子很近。”
姜渔改了方向,只得认命地拖着他往前走。
走了一刻钟到徐砚青屋子附近,她小腿都在打颤了,忽地想起去辽山的第二天,她也是这样拖着他的。
但好在当时还有小六一起。
怎么又想从前?
姜渔摇摇头,咬紧牙关。
就在她即将力竭的时候,徐颂忽然噌地直起了身子。
姜渔还以为他走到这里认识路了,正准备问,就看到徐颂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一样,目光炯炯有神看向徐砚青的房间,伸出手指对自己比了一个“嘘”
的动作。
姜渔一脸茫然,低声问,“怎么了?”
然而徐颂听了一会儿,脸上一闪而过了然的笑容,接着坦坦荡荡对姜渔摇了摇头。
“没什么,我接下来认识路了,你不必送我了,自行回屋去吧。”
姜渔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让自己回屋?
回徐砚青的屋子?
他以前不是最忌讳自己和徐砚青同房吗?
现在当真想清楚了,可以接受自己和徐砚青同房?
明明晚宴的时候这人还第一时间跑来救自己......
人竟然能变这么快?
姜渔怀揣着巨大的疑惑,脚步游移地朝屋子走了两步,停住步伐回头又看了徐颂一眼。
“侯爷当真不用妾身送你回去?”
可徐颂哪儿还有刚才那副醉醺醺的模样?
他神色清明,长身玉立,一双书背在身后看着姜渔抬了抬下颌。
“去吧。”
这倒是奇怪了。
可他不用自己送,自己的身份也不好非要送回去,惹人非议。
姜渔狐疑转身,迈向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