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雪信,住手!”
楚泠玥低喝。
下一瞬,时清和雪信没有犹豫地就停了手。
同时,江燕行转过身来,和楚泠玥四目相对。
时隔十数年。
江燕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他面容坚毅,神情冷硬,也多了沧桑。
楚泠玥清冷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片刻,转向时清:“是江国公。
退下吧,备茶,我于江国公在院中细谈。”
“是。”
楚泠玥这番动静已经惊动了执春。
执春已经轻声询问。
楚泠玥没想着隐瞒,简短地说了,干脆让执春去安排。
吩咐完,楚泠玥这才看向江燕行:“江国公请稍等,我片刻后就过去。”
江燕行深深看她一眼,淡淡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江燕行出自平淮国公府。
老国公于十数年前过世,由江燕行承了爵位。
年幼之时,楚泠玥与江燕行倒是十分亲近。
只不过年少时楚泠玥生了一场大病,江燕行就是这时候不辞而别去了边关。
从此,他们俩人关系就疏远了。
更是再也没见过。
想及黑骑令,楚泠玥望向窗外黑夜的眼神有些复杂。
江燕行是黑骑之首,是先帝选定护她的最后底牌。
她本该最信任他。
只是经历过那些事后,楚泠玥谁也不敢轻信。
更何况,黑骑令前脚才被拿走,江燕行后脚人就到了。
要知道,就算是快马加鞭,从边关回到京城,也得五六日,还得是日夜兼程。
黑骑令才丢了几日?
不过她倒也不觉得江燕行会蠢到在这寺里害她。
毕竟,寺中僧者众多,且多数都是功夫高强的。
她的暗卫也都在。
就算江燕行功夫再好,也不可能以一敌十敌百。
重新梳洗换了衣衫,楚泠玥这才带着几个心腹丫鬟悄无声息地往院中亭子去。
执春等人已经备好了茶。
楚泠玥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属下见过公主殿下。”
“江国公不必客气,坐。”
楚泠玥亲手执茶壶,倒了杯茶递给江燕行:“不知江国公突然夜访,所为何事?”
江燕行接过茶,幽深的眸子看了楚泠玥一眼,将茶一口饮尽,从怀中掏出一只兰花簪子,递给楚泠玥。
楚泠玥瞳孔一缩。
这钗明明在她妆匣子里,她还带到了寺中来。
“执春。”
不用楚泠玥吩咐,执春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行了一礼匆匆退下,小跑着往厢房中去。
若是公主的那只钗子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拿了……
她简直万死难辞其咎。
“谁给你的?”
楚泠玥眼神冰冷,轻声开口。
“匈奴人。
说你在他们的手上,匈奴王让我悄悄单独赴约。”
“你之前有写信与我,我心中警惕,怕信件有误,拖了匈奴王那边的时间,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当面与你确认。”
江燕行说得极认真。
楚泠玥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
她握着那簪子的手紧了紧,苦笑:“我无事,没想到他们倒是动作这么快。”
江燕行一双如鹰般犀利的眸子望了过来:“他们?是谁?你之前信里只说要我小心,说你一切安好。
还说黑骑令你不会轻易交给别人。
但你没细说事由,你是遇上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