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舟才不在意他夸不夸。
天王老子夸他一年,不抵挽初对他嫣然一笑。
“若真能事成,孤要好好谢谢挽初。”
梁屿舟当着他的面,就撇起了嘴巴,“太子的谢意,我替我家挽初收下了,不必劳动殿下亲自致谢。”
太子若不是太注重仪态,白眼早就翻飞了。
主簿站在门外,见里面商议得差不多了,才走了进来。
“太子殿下,石大人,轻舟道长,武德侯府的程大姑娘来了,她拿了宋姑娘亲手写的拜帖,像是有冤情相告。”
梁屿舟瞄了太子一眼,饶有兴趣地问道:“人在哪里?”
太子敛着眉眼,神色有几分复杂,并未出声。
石景禄早就想见一见这位深明大义的姑娘了,忙道:“请进来,有什么冤情,我自然为她做主。”
程大姑娘的境况,他有所耳闻。
偏心自私的爹,恃宠行凶的姨娘,居心不良的庶妹,还有一大堆吃喝嫖赌,为非作歹的兄弟。
她必定是在内宅遭遇了不公,武德侯偏帮妾室和庶女,让大姑娘受委屈。
内宅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也见多了。
程思绵走进正殿,先给太子行了跪拜礼。
太子的目光,凝着她素净却绝艳的脸。
“起来。”
他内心的愧疚隐隐作祟,同时又生出一股莫名的不爽,“可是内宅遇到了麻烦,你处理不了?”
太子这样猜测。
内心忍不住失落。
她为什么不直接求助他呢?
他能为她做主第一次,不介意做主第二次。
现在两人同气连枝,是利益共同体。
程思绵对他,总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若即若离。
这样的感觉,像是无形的钩子,不停地抓挠他的心,令他心神不宁,却又不得破解之法。
程思绵大大方方地回答太子:“回殿下,武德侯府的内宅一切都好,臣女今日来,所求另有他事。”
她的语气平静缓和,仿佛对太子冤枉她没有一点芥蒂。
因为不在意,所以泰然处之。
石景禄问道:“什么事?”
“月前大理寺接了一个案子,有三个淫贼拦路行凶,不知石大人可问出幕后主使了?”
石景禄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
“对了,我想起来,是有这么一个案子,那三个案犯现在还被关在狱中。
只因近来大案要案众多,还没来得及细审。”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三个淫贼,袭击的是程姑娘你?
“正是。”
程思绵不遮掩,也不觉得羞耻难言,“他们的幕后主使,是我府中的余姨娘,小女子今日前来,是想请石大人加快审理,让那些淫贼签字画押,如果能明日上门拿人,就更好了。”
太子嘴角似有笑意,“明日不是你庶妹和梁屿川的定亲宴吗?你是要砸自家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