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还没到正午,东宫就收到了消息。
程庸为长公主献上了滴血玫瑰。
暗杀梁屿舟不成功,老公爷的毒又解了,长公主正处在意志消沉中。
滴血玫瑰一到手,她就像是焕发了第二春。
不仅赏了程庸无数金银财宝,还承诺在迎春宴上,求皇上让他官复原职。
听说,长公主还对程思绵这位深明大义的姑娘赞赏有加,要择日见见她,为她指婚。
面前几条都是让太子高兴的好消息,可听到最后一条,他的脸色却阴沉了下来。
藏在袖中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同一时间,宋挽初和梁屿舟,也得到了消息。
“真是难为绵绵了,太子对她猜忌那么重,她还要冒着被长公主审查的风险,主动为太子分忧。”
宋挽初感慨道,“她的心性,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大。”
滴血玫瑰为何会在程思绵手上,她编造的理由,乍听上去,没有什么问题。
衡州地处北塞,与高昌国接壤,她在那里遇到“异域女子”
的可能性,是有的。
长公主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宝物,沉浸在狂喜中,一时没能分辨程思绵理由的真假。
时间一长,她深入思考,必定会怀疑。
她的眼线遍布京城,而程思绵,是禁不起细查的。
所以,他们必须要在长公主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刀斩乱麻。
成败,皆在迎春宴上。
武德侯府。
程思怡大发脾气,摔得屋里哐当作响。
“程思绵,她可真会装!
装出一副和父亲不合的样子,实则是欲擒故纵,抓住机会就向父亲讨好献媚!”
余俏儿坐在贵妃榻上,指甲深陷进肉里,发了狠似的,眼中仿佛有毒液喷出。
她抬贵妾的宴会取消了,思怡的定亲宴,寒酸上不了台面。
程思绵这是要将她们母女踩在脚下!
“程思绵那个小贱人,趁着侯爷高兴,又遣散了一大批下人,咱们娘俩的屋子里,都快没人使唤了!”
余俏儿掌家八年,端的是主母的气派,出入都要讲究排场。
供她使唤的大小丫鬟,媳妇婆子,小厮车夫等,加起来有三十多个。
程思怡也不例外。
程思绵一回来,便大手一挥,将她身边的人,裁撤了多一半。
她这个贵妾,当得还不如之前的普通妾室风光!
“娘,看着程思绵风光得意,我咽不下这口气!”
程思怡望着满地的碎片,眼角闪着锋利恶毒的光,“她在江南待得好好的,父亲为什么要把她给弄回来?从一开始就应该让我嫁给梁屿川的!
她怎么不死在半路上呢?”
余俏儿想起了那两拨路上截杀程思绵的人。
那是她花重金雇佣的。
如今程思绵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还处处让她们母女颜面扫地。
那些淫贼却销声匿迹。
余俏儿不是没打听过,但一无所获。
那些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这是悬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
程思绵会不会在某个时候,趁其不备,反咬她一口?
“不行,不能让她这样得意下去。”
一抹恶毒的光,渐渐从余俏儿的眼底浮上来,“听闻长公主还想给她指婚,有风声说是二皇子,她绝不能比思怡你嫁得好!”
梁屿川再风光,将来不过是个国公爷。
二皇子,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
“娘,你有什么主意?”
“当然是好主意,娘要你一辈子把那个小贱人踩在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