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初心头一软,鼻子也跟着泛酸,她能深切感受到梁屿舟的患得患失,他太害怕再次失去了。
他完全是用自已的虔诚,才挽回两人的关系,若是被她推出去,他这一年的努力,苦心,不都变成笑话了吗?
他不允许两人之间再有任何裂缝。
“可是你回到国公府,是唯一能稳住局势的办法……”
“谁说的?”
梁屿舟眉头拧成了疙瘩,“你问都不问我,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就一门心思把我往火坑里推,是吧?”
他在控诉。
宋挽初忽然就心虚了,“那是国公府,怎么就成了火坑了?”
怎么说的自已像是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我回去,你不回去,我又一次失去夫人,那不是火坑,是什么?”
“那你有别的办法吗?”
梁屿舟忽而笑了,下巴在她的额上蹭了蹭,“你早这么问我,咱俩至于吵这么长时间?”
“你快说吧。”
宋挽初着急。
她牵挂老太太,担心老人家陷入困境。
可话又说回来,梁屿舟怎么会看着国公府落入梁屿川之手,成为长公主翻云覆雨的工具呢?
梁屿舟傲娇地扬了扬下巴,“挽初,你先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许有和我分开的念头。”
宋挽初没有丝毫犹豫,“好,我答应你。”
“口说无凭,得盖个章。”
梁屿舟的手指从她的红唇抚过,狡黠地笑着。
宋挽初觉得他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她勾住他的脖颈,在他的唇上点水一吻,语气里带着哄劝的意味,“盖章了,我不能反悔了,满意了吗?”
梁屿舟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我派周晟和周言回国公府,人们看到他们,会怎么想?”
宋挽初要听他的解困策略,他却问她问题。
“他们是你身边最忠诚的人,人们看到他们回国公府,自然会议论,说你也要回去了。”
她的大脑,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梁屿舟的名头,在京城依旧如雷贯耳,他不一定要真的当回小公爷,但要造势。
胆小如鼠的人,自然会风声鹤唳。
“你是想吓唬梁屿川?”
“你不知道他最怕的人就是我吗?”
梁屿舟很少炫耀他的气势,他天生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他这么说,是在等宋挽初夸呢。
“可这样只是一时的压制。”
“一时就够了,先按下梁屿川蠢蠢欲动的心思,长公主真正在意的,不是谁当国公府世子,而是老公爷手中的兵权。”
宋挽初猜出他的意图,“你是说,要将国公府的兵权,移交出去?可移交兵权这么大的事,只有皇上才能做主。”
“不错,我家夫人就是冰雪聪明。”
梁屿舟捏了捏她的下巴,“长公主不是怂恿皇上立梁屿川为世子吗?那太子也可以上书,说老公爷病重,梁屿川无能,国公府的兵权,要交给皇上真正信赖的人。”
“皇上真正信赖的人……”
宋挽初喃喃道,“那必定要有军功,能力卓越,骁勇善战,还要在军中有威望。”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