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穆音也没看到那封信笺,只能摇摇头,安慰穆母,她们没做过徇私枉法的事,不会有事的。
士兵上来推了一把,穆音拉着她娘亲,主动朝外走去。
刚才茶庄里的客人,早就被气势汹汹的御林军吓得跑出门外。这会儿,全都站在大街上,看着茶庄里头的动静。
看到穆音出门,一个总来喝茶的姓李的常客壮着胆子上前一步:“穆老板,出什么事了?”
穆音摇摇头:“我也不知。李老板,不知是否方便,帮我去沈大人府上知会一声,就说我被御林军带走?”
李老板点点头:“穆老板放心,传个信的事,我一定办到。”
就在这时,穆音看到斜对面的悦来酒店门口也挤着一堆人。朝里头看去,同样一队士兵正进进出出。她的大哥穆思清被一士兵推着,押送到了酒店门外。
穆音:“大哥!”
穆思清朝这里看来:“小音,娘!”
他不顾身边士兵,三两步跑来这里,压下声音小声说道:“从酒楼里搜出一封信,上头的内容,似乎是天驰皇子写的。”
“我听那带队统领的意思,似乎是怀疑穆家通敌叛国,卖了大燕的重要消息。”
穆音一惊!
通敌?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穆音:“大哥,可看见信笺上头有写人名?”
穆思清:“没有。我寻机看了一眼。抬头、落款都没有人名。”
“此事还有转圜余地。”
穆音松了口气。
定下心来,她开始思考这件事发生的缘由。
从茶庄搜出来那封,落款是“愈”。难道.....!
她心里陡然一惊。
身边名字中带个“愈”字的,只有沈愈祈。尽管这只是他潜伏青城县的化名,但若用在通敌信笺上,不写“沈奇”,反而用这个“愈”字,倒反而有说服力。
两封信,一封是沈愈祈写给天驰皇子的,另一封则是对方回信。
这样一来,沈愈祈通敌叛国的罪名做实,无法再辩了。
还好......还好自己刚才下意识扯掉了底下落款。
所以,这次事件,针对的并不是她,甚至不是穆家。
而是沈愈祈。
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他?
宫中政敌?或是.......天驰?
正想着,身后又有人推了一把:“快走!”
穆音转头,问身后士兵:“这位小哥,请问要把我们压去哪里?”
身后士兵:“自然是皇上要见你。”
“你那些家人,都是受你连累,暂时关去府衙地牢。等候皇命。”
穆音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刑部,不是大理寺。只是府衙地牢。
至少目前为止,这桩案件并没有被定性为板上钉钉的通敌叛国。而皇上愿意召见,必然是对此事存疑,要听她说个清楚。
既然能见,她就有把握,把此事说的清清楚楚。
御林军一路把穆音压进了宫。
她入宫好几回,从陌生、忐忑,到熟稔,这还是第一回,被当成囚犯压了进来。
傅统领将她带到宫内议事厅,她一进门,就看到好几个人已经在里面。
花落迟一身素衣,他跪在地上,狠狠磕了个头:“父皇,穆家不可能通敌。还望父皇明鉴。”
一旁站着皇后,她今日气色不错,飞扬的眼神中透着欣喜:“迟儿,你这话就不对了。穆家若真的通敌,也不可能告知与你。”
“再说了,如今证据确凿,哪里还容得她抵赖。”
皇后身边,站着许久未见的太子。太子容颜仍有些憔悴,皮肤常时间不见阳光,显得过于苍白。不过,他眼神里流露着跃跃欲试。
“这也说不准。穆家通敌,的确有点说不过去。不过,穆家也有在朝堂上交好的人,若是细细查探一番,说不定能找到真正犯事之人。”
皇后装模作样接话:“炜儿的意思,是穆家在为别人作掩护?”
太子:“不无可能。”
这几人身旁,还站着内阁首辅诸晋:“皇上,真相到底如何,还是问一问的好。”
一旁隽王也说:“儿臣附议。此事颇为蹊跷,还是问清楚好。”
皇上抬起头,看到刚刚走进来的穆音。往日对着她的客气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一张冰冷的脸:“丫头,说吧,到底是谁?”
穆音跪在地上,却昂着头:“我什么都不知道,皇上要我说什么?”
皇上脸一沉,刚要发怒,却听门被太监“吱呀”打开:“皇上,沈将军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