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混蛋。”
葛北思在楼下咬牙切齿道,她眯了眯眼睛,招手把经理喊了过来:“给我开个二楼的卡。”
经理为难地看了眼二楼包厢:“葛小姐,二楼的卡座已经都被订了。”
“那是我瞎了?不还空了俩么?”
葛北思不悦道,梁东言和他的朋友们只占了两个卡座,二楼还有两个卡是空的。
“梁先生把二楼的卡都包了。”
经理道。
葛北思冷笑一声,为了不打扰自己泡妞把整个二楼都包了,也真是大方,没见他对姜阈这么大方过。
葛北思觉得自己快气死了,于是她端了杯酒,给二楼楼梯口的服务员塞了一大笔小费,踩着高跟鞋蹭蹭蹭上了二楼。
梁东言已经喝了不少,尽管他酒量好,但今晚喝得快又多,还是有些恍惚和醉意,直到葛北思怒气冲冲出现在自己面前。
“葛北思?”
梁东言闭了闭眼,再睁开,姜阈的小姑姑依旧站在自己面前。
“东言,你朋友啊?”
程延看葛北思颇有些来者不善的样子,担心是闹事的,便起身问。
梁东言摇了摇头,下一秒,他的表情再次变得愉悦:“你也在这喝酒啊?”
“我喝你个大头鬼!”
葛北思冷冷地看着梁东言:“你这干嘛呢?姜阈刚出国,就按捺不住了?”
梁东言有些迷惑,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朝葛北思点点头,很不见外地一把拉住葛北思的胳膊:“对,他出国了,你坐,你知道他出国前跟我说什么了吗?”
葛北思刚想甩开梁东言的手,听到他这话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她看着过于反常的梁东言,又想起姜阈回她的:我们还没在一起。
难不成...又被甩了啊?
所以才借酒消愁、来这里自暴自弃?
葛北思觉得自己的这个推测好像比刚刚的更有道理一点......
一瞬间,葛北思看梁东言的眼神变得迟疑又同情,她心中不安地坐下。
见梁东言喝得迷离、又有些醉态,葛北思叹了口气,不忍心地开口了:“姜阈又跟你提分手了吧?”
梁东言神色一顿,这是自己第三次听到这个说法了,他茫然地看着葛北思:“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葛北思低下头,她有些窘迫,虽说这是亲侄子的感情问题,按理说自己应该站在姜阈那边,但连续甩人两次,还是挺伤人、挺不合适的。
“不是,我就是觉得吧...”葛北思绞尽脑汁组织着语言,梁东言手一抬,示意她不要说了,葛北思又叹了口气。
“他跟我告白了。”
梁东言直直注视着葛北思,充满期待地等着她或惊喜、或喟叹的反应。
卡座里其他人也都同情地看着葛北思,心说这是你自己撞上来听的,我们可救不了你。
葛北思却没什么反应,她表情呆呆的,也在小心翼翼观察着梁东言,怕他是受了刺激疯了。
“但我不能说他告白的内容。”
梁东言继续道,他周道地握住酒瓶,给葛北思把酒添满:“他昨晚住在我家,以后大概会一直住下去。”
“哈?”
葛北思防备、又离奇地看着梁东言。
梁东言勾唇:“以后你想找他玩可以去我那。”
葛北思觉得自己有点转不过弯,她“啧”了声:“等等。”
梁东言点头:“怎么了?”
“他跟你告白了,然后下一秒你就过来花天酒地?”
葛北思的神色愈发离谱。
“这位小姐你想多了。”
程延也坐过来,他搭上梁东言的肩膀:“他这一晚上,除了喝酒,就是跟我们讲刚刚和你说的那些话。”
葛北思不信,狐疑地看着程延和梁东言。
“也没有啊。”
梁东言不赞同,他端起酒杯和葛北思碰了碰:“我还和姜阈发信息了。”
葛北思有种不妙的预感,好像渐渐明白过来程延为什么会看起来疲倦又无奈。
“他让我在十二点前把你送回家,我们半小时后走。”
梁东言看着葛北思说。
“送我?”
葛北思蹙眉:“你自己都喝成这样怎么送?”
“他让我叫代驾。”
梁东言笑道:“还让我把你送到之后跟他说一声。”
葛北思觉得不妙,她往后退了一退,梁东言却不让她走,乘胜追击道:“他让我到家了也告诉他。”
“是这样的梁东言。”
葛北思的语言系统忽然紊乱:“那个,我,我朋友们在下面等我,所以我...”
“一起上来吧,还有两个卡呢,今晚消费我包。”
梁东言大度道,他又给自己斟了杯酒:“就像孙哥说的,这是喜事,喜事我肯定要请客的。”
葛北思无措地和程延对视一眼,程延摊手,无能为力地朝他摇头。
“葛北思,你知道什么喜事吗?”
梁东言喝完酒,又凑过去问,诡异得像进入了某种循环。
“啊啊啊啊疯了啊啊啊啊啊啊!”
葛北思在梁东言的逼问下惊恐得落荒而逃,梁东言站起来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他跟我告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