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嘴唇就像有磁力一样,炙热情色地“啪”地吸上粘稠湿润,如胶似漆,便再也分不开,心跳和呼吸也绵密地缠在一起。
谢清呈与贺予的造爱方式野性,冲撞,充满着雄性的粗暴与肮脏,但又是如此沉稳与圣洁。
贺予好像能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所有。
无论是长辈的包容,还是恋人的情欲,无论是尊上者的矜冷,还是征服后的刺激。
谢清呈都能给他。
贺予的舌灵活的就像蛇一样,交缠着谢清呈,明明只是在接吻,空气中的热度与色情感却和做爱时一样浓烈。欲望深重时,贺予的手不由地潜下去,大力而情色地抚摸着谢清呈的腰背,臀腿……
太热了。
舌与舌缠着一直分不开,津液甚至顺着唇角淌下来,混乱,淫乱,但又那么情深。
贺予摸着摸着,手就滑到了谢清呈紧实的臀部,指尖触及后方那个许久没有肉过的后穴。
他的瞳色都深了。
他想起了他们最后几次在曼德拉岛上的性爱。
因为那时候有监控,谢清呈的身子又很虚弱,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于是他们最初只想着要作戏。
可是情到浓时又怎么可能是一场戏能收尾的呢?
他和谢清呈那时候都太想当然了。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竟以为能做到只蹭蹭不进去的。可蹭着蹭着,终究是擦枪走火失了控,他忘了自己当时究竟是存心还是无意的,那硕大浑圆的龟头就无意见破入了谢清呈穴口,味地滑进去,被那温热的肉壁激烈地抵抗又疯狂地吮吸。
他便又哄谢清呈也欺骗自己,说他只在口子上插。
然而哪儿有可能呢?
他一开始只拿龟头和茎身前端快速而积累地抽插着穴口,但后来越插越失控,他最终一边喃喃着道歉,一面浑身淌着热汗,在男人的大叫中猛地插到了那淫穴的最深处。
他往他的身体里钻,往他的心里钻,他咆哮低吼着几乎要把自己的囊袋都顶进去。他攥着他的肩膀在他身上驰骋猛撞,他听着谢清呈崩溃的哀叫,他爱极了怜极了,却-次比一次顶得更深更用力。
他最后全部射在了谢清呈的甬道里,蜜穴里,射了他一肚子的精液,吸着他的奶尖,看着谢清呈在他身下因承受不住而小幅度地抽搐,好像被他操碎了,好像成了他的性奴。
男性的阴暗本能让他简直想把谢清呈锁起来,让他的甬道里永远都含着淌着属于他的精液,甚至妄想让他为他生儿育女,被他不停地搞大肚子。
他爱极了谢清呈的哀叫,战栗。
爱极了他的破碎求饶。
他爱极了那样肮脏不堪又圣洁至极的男人。
爱的甚至可谓疯癫。
后来他以为谢清呈死了。
他的所有爱和疯狂便到此为止,尘封入葬。
他吻过他的皮肤,从此不觉得雪可称洁白。他爱过人间绝色,从此无论男女,谁也不再看得上。
“谢清呈……”
此时此刻,那些他过去两年,除了在写故事时,几乎不愿再去回想的过往,都从他的记忆深处浮现出来。沙泥落下,他蓦地发现,其实他连当时谢清呈的一声喘一声叹,连当时被勾得迷了魂,阳物是如何被绞着吮着的刺激,都记得一清二楚。
贺予的呼吸越来越重,眼神越来越暗。
他看着病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裤链下的性器硬得发痛,涨得厉害。
他恨不得立刻就在这病床上,拉下裤链把凶狠的阴茎释出来,将他的谢医生肉死肉坏。
他简直想立刻在这里奸淫这个圣洁到极致又淫乱到极致的男人。
干他,操他,重新钻到他的深处,他的心底。
让干涸变为湿润,春潮盈满洼地。
他要搞他。
要让他的谢医生在病房内被干到高潮,浊液喷溅在雪白的床单上,再被干得抽搐着射不出什么东西了,脸上都是
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挺动,哭着呻吟,一边求他不要内射,一记着腰迎合他炽热有力的插入,媚肉一阵一阵地绞他,小腿无力地垂在他的腰侧,被操的崩溃了却也不敢发出太响的动律。
他想从他身上找回遗失了两年的温情与满足。
找回他以为再也回不来的那些东西。
“谢清呈……谢清呈……”
他一遍又一遍地呢喃,他高高架起谢清呈的腿,吻那细腻的大腿内侧。
眼神越来越乱。谢清呈也看出了他的意乱情迷,在缠绵交绕间,不作声地,抬手解开了贺予的一粒衣扣。
衣扣一颗颗松开,心跳像擂在耳膜上一样响。
衬衫敞开了,谢清呈的手指向下,勾住贺予牛仔裤的腰带。
贺予今天穿的裤子版型很得体,不容易看出是否勃起只是一旦解开皮扣拉下拉链,那下面释放出来的凶兽,便会让人觉得分外狰狞。
谢清呈注视着贺予的眼睛。他今天愿意亲自把贺予的欲望释放出来,于是手指一路往下移,搭在皮带扣上,扣带发出金属轻响。
咔哒。
只要裤链拉下,那滚烫的性器就能弹出来,湿粘而急切地进去,抽插,耸动……
那是对他们而言都已经久违了的极乐。
可没想到就在这时,贺予怔了一怔,像从一场幻梦中蓦地惊醒,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下子坐起来。”
不知为什么,都已箭在弦上了,他却并没有继续下去,而是忽然红着脸,手忙脚乱地,把谢清呈的浴袍仔细理好了
“……不,不行。万一……”他咬了下嘴唇,好像找不到什么理由,话又停在唇间。
房间内欲望的湿重气息已经很浓了,兽性的因子一点即,分明下一秒就该翻云覆雨,进行一场久别重逢的激烈性爱。
这甚至是谢清呈主动引导的。
可贺予居然临门一脚拒绝了。
谢清呈深吸一口气,终于皱起了眉头:“……”
他本身对欲望收控得当,贺予这样,他虽然不会有什么不满,但确实是太过反常了。
“你……不舒服吗?”谢清呈斟酌着问。
贺予低着头,嘴唇微微嘟着,有些情浓又有些隐忍的模样:“……我没有。”
谢清呈扬了扬眉,但又不知该怎么问下去。
他衣襟还敞着,颈侧锁骨胸口都是贺予方才激情难抑时留下的吻痕,病房内还有一种淡淡的腥,那是性欲释放过的味道。
这就好比蜜里已经调了油,柴垛里已经擦出了火,原就应当疯狂结合欲生欲死,他与他共堕欲望的深渊,可谢清呈只咔地松了金属扣,甚至还没的手一搭在贺予的皮带扣解开,贺予就和喝醉了的人突然清醒似的,坐起来说不要了。
这事儿实在离谱的过了头
谢清呈几次欲言又止,但眼见着贺予的耳朵尖在他面前越涨越红,简直像是个被他欺负了的小男生似的,他就咳嗽声,道:“……没事,那算了。”
贺予又嗯了一声,更不敢看他了。
他的手还在胡乱地整理着谢清呈的浴袍衣襟,谢清呈抬起玉色的手,止住他的动作。
“我自己来。”
贺予脸涨得通红,就把手放开了,同时身子微微放松,像是缓了口气。
谢清呈不动声色地往他牛仔裤前警了一眼。
……好像也看不太出来什么。这个版型的裤子就是为了防尴尬设计的。
“你、你要喝点水吗?”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贺予突然磕磕巴巴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说什么?”
贺予这辈子大概都没有这么羞赧和茫然过:“我、我要喝点水,你要吗?”
“不用。”
谢清呈沉默地看着他急于转移话题的样子。
在这情色气息急剧降温的病房内,他的猜测差不多完全落了地。
谢清呈的心不由地沉了沉。
看来真的是这样没错了。
这确实是太尴尬了。
他的目光隐隐透着一股子复杂之意,思索片刻,仍然不知说什么才好。于是他便暂时当做无事发生,下颌扬起示意贺予去看自己桌上的芝士奶绿,心平气和道:“我还有你给我带的奶茶。”
贺予就像一个生怕自己复吸上鸦片的瘾君子,好不容易从欲望的泥淖前悬崖勒马,这会儿就连太靠近谢清呈似乎都不愿意了,他咬了一下嘴唇,慌慌乱乱地说:“奶茶好,奶茶好,哥你多喝点。”
说着逃也似的去了桌边,自己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冰水,咕嘟咕嘟全饮了下去。
竟然还是同手同脚的。
谢清呈:“……”
青年喉结滚动,将自己饮了个透心凉,谢清呈看着看着,忍不住道:“贺予……你……是不是……”
贺予被水呛到了,剧烈咳嗽了好一番,抬起头是杏眼里蒙着水汽,嘟哝道:“什么?”
那两个字到嘴边,谢清呈对上贺予年轻的脸庞,又有些犹豫。
真的要说吗……
正巧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巡房医生来了。
谢清呈便彻底打消了自己向贺予问话的念头。
两人分别整顿好了衣衫,巡房医生进来之后,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问了谢清呈几句话,又记录了一些数值,然后便离开了这里。
如此一来,病房内的情乱气氛彻底消散无踪,谢清呈轻咳一声,把贺予叫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多少还是宽慰了他:“今晚辛苦你了。”
贺予想到了自己刚才“辛苦”伺候的具体画面,脸又不禁烧热起来,刚喝下去的水好像也用了。他简直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在病房粗暴肉干谢清呈的欲火,忍得艰难,便连应声的时候,嗓音都是嘶哑的。
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只可惜谢清呈现在心有所忧,并未听出来他低浑声线里压抑的情欲,他道:“时候也不早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你先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贺予前几天都要缠着谢清呈,不到查房医生黑着脸赶人绝不离开,今天倒是如蒙大赦,还没等查房医生二次进门催促,他一听谢清呈这么说,便立刻和人家道了晚安,匆匆忙忙地离开了病房。
离去时背后已忍出一身热汗。
他是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谢清呈呼吸就是他的迷情之药,只要谢清呈再给他一秒钟的吻,他可能今天就要失去控制,在这病房内铸下过错,和曾经在曼德拉岛一样得寸进尺,最后射了谢清呈一肚子精液,弄得人病上十天半个月。
贺予自知不是柳下惠,也没什么能说到做到的毅力,谢清呈给他一点甜头,他肯定就纵欲无度,于是干脆逃也似的走了。
待贺予走后,谢清呈平复了一下内心,靠在床背上,闭目捋了捋这几天贺予的表现。
最后,他认为他的猜想已经彻底得到了证实。
谢清呈叹了口气,从枕头下面拿出手机,只见搜索栏上赫然一行字——
“男友阳痿怎么开解。”
贺予肯定阳痿了,小伙子年轻不好意思说,但他已经知道了。
其实作为医生,理论上的道理他都懂,他想贺予之所以会这样,一定是因为这两年一定过得很不好,受了很多苦,情绪差到了极致,所以受到了影响。
这很正常。
虽然他觉得贺予完全没有必要对他隐瞒什么,他并不介意这些问题,只要贺予还好好活着就好。但他也能理解,这个岁数的男孩子,在这方面毕竟还是很要脸的。
贺予不说,谢清呈也一时不知该如何点破。
他睡前又在网上看了看那些病友们的讨论,但看了半再没找到更多具有建设意义的意见,于是把页面关上天,。
躺在床上的时候,谢清呈想,这样的情况对他们而言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他可以慢慢引导贺予,更何况,他也可以承担贺予以前的角色,他又不是做不好。
在前妻心里被打上“格外枯燥”的谢清呈,如此自信地想着。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贺予不碰他是不是还有别的可能,只皱着眉头思考了很多解决阳痿的办法,其中包括他来做上位。
他觉得自己其实条件也挺好的,贺予试过应该会感觉不错,这样也可以帮助他慢慢找回感觉。
正思索着,微信聊天框忽然跳出来一个信息。
小鬼:“哥,晚安,明天见。”
又怕谢清呈多想似的,附加了一句:“你今晚真好看,我差一点就忍不住了,下次你不能再这么欺负我哦。”
贺予要忍什么?自己的状况比在曼德拉的时候好太多了,这一点贺予也知道,完全没什么必要再忍的。
谢清呈看着他发来的文字,心情有些复杂。
这小鬼真当自己看不出来他阳痿吗。
谢清呈叹了口气,又盯着贺予的头像瞧了好一会儿——这人总是喜欢掩藏的,比如其实贺予的微信从来也都没有换掉,海战之后,只是多注册了一个小号,他那时候和谢清呈讲自己的老账号再也不用了,无非只是心里难受才这么说。
思量间,贺予发了一个照片给他,是晚安睡前照。
谢清呈打开来看了看,笑着摇了摇头。
真没什么,阳痿就阳痿,他是医生,什么病情没见也。
反正还有自己。
他也有经验,还有理论知识,靠他就好。
谢清呈这样想着,回了贺予一个晚安,为了宽慰他,又附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放下手机的时候,他心想,要不这个周未约会的时候试试他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