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答案 只差人(1 / 2)

这下连清理“犯罪现场”都不需要了, 许然本应乐得一身清闲,可却莫名有一种想要作呕的冲动, 邬言辞倒下的地方只有一双染血的毛绒兔拖鞋,可是它的主人却消失了。

许然一步步走过去,将拖鞋扔进垃圾桶里,然后看了一眼时钟,发现现在居然是晚上六点,他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快十二小时了,难怪身体会如此不舒服。

如今没有邬言辞为他准备晚餐,许然便要自己动手了,如果没记错,他之前还有存放一些速食在冰箱里,他只需要将它们拿出来在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了。

于是许然便机械地去推开冰箱门, 可是看到的却不是他想象中的一些垃圾食品,而是一个三层高的精致的草莓蛋糕。

许然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冰箱和厨房了,不知道这块蛋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想都不用想,肯定出自邬言辞之手, 这么大一个, 也不知道怎么藏进来的。

许然把它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打开包装的大蝴蝶结,许然看到蛋糕的中心插了一片雕花的留言卡, 上面写着:祝许然和邬言辞生日快乐,永结同心,永不分离。

许然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只可惜, 这个生日只能许然一个人过,原本他可以选择两个人过的,但卡片上的另一个人已经被他杀死了。

细细麻麻的酸涩感从心头涌上,又被他压了下去。

许然想,既然是为自己准备的蛋糕,那肯定是不能浪费的,而且这个蛋糕看起来价格不菲,味道应该是很好的,比小时候那块掉在地上的蛋糕好,也比梦境中邬言辞给自己的那块蛋糕好,毕竟这是一整个,独属于自己的蛋糕。

既然晚餐不知道吃什么,那这个蛋糕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浪费食物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许然的手有些颤动,他拿起放在蛋糕旁的切刀,在蛋糕中间切了一刀,却发现在切到一半的时候卡壳了,切不动。

许然取出卡在蛋糕中间的刀,才发现里面居然有一个小盒子,许然慢慢伸出手,将那个盒子从蛋糕中间取出来。

这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许然有些不敢打开。邬言辞既然早就知道自己脱离了控制,是不是也早就料到自己会想杀死他,邬言辞肯定是在赌,赌自己不会伤害他,可是自己还是这样做了,邬言辞到最后也没有遗言,说不定这个盒子里就是他的遗言,上面会充满恶毒的话语,也许会咒许然去死,也许会问许然为什么不愿意可怜他,问自己为什么这样自私--

许然的眼球里充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有些癫狂,手中的长方形盒子被许然攥到变形,甚至将手划了一个口子,流出了血,他才清醒过来,自己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许然大口喘了好几口气,才一点点打开这个盒子。

里面没有遗言,更没有所谓的信。

有的是两张飞往国外的机票,还有办理好的护照,邬言辞不知道做了什么,竟然成功给自己办了证明。而机票上的时间是明天。

许然想不通,邬言辞为什么会在蛋糕里面放这个东西,忽然,许然记起了情人节去游乐园时邬言辞和自己的对话。

邬言辞问过许然,他们什么时候可以结婚。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国内同性结不了婚,我们得去国外,还要买钻戒什么的,怪麻烦的,等以后时机成熟了再说。”

现在钻戒有了,机票有了,护照都办好了。

只差人。

邬言辞是想要明天和许然去国外领证结婚的。

许然的眼睛倏地睁大,机票被许然手上的伤口染红,许然感觉手里的东西就像烫手似的,立刻扔了出去,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好像受到了过度的惊吓。

难道说,邬言辞……真的爱他。

许然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却不敢再想下去,他怕自己会后悔,会后悔亲手将致命的毒药喂给了邬言辞,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一直纠缠自己的家伙,他怎么可以后悔,他不能后悔,他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邬言辞已经不复存在了。

于是许然从地上爬起来,坐在桌前,就像以前一样,想尝一口面前可口的,自己最爱的草莓蛋糕。

可是吃到的第一口一点也不甜,是酸的,是苦的,许然怀疑是自己的味觉出现了问题,于是连着吃了好几口,却还是没有感觉到一丝甜味,反而胃里越来越难受,终于,许然受不了,趴在垃圾桶边上吐了。

他连吐也吐不出什么东西,都是酸水,因为他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连带着现在也不想吃,他就现在就像是离开了邬言辞而迅速枯萎衰败的花朵。

许然觉得自己可能需要打120,否则他的心脏怎么会那么痛,痛的就像是有千万根银针在心头扎,他快要无法呼吸,快要溺死在名为“爱”的海里。

邬言辞明明消失了,好感值之类的东西也应该随之而去了,为什么自己还会如此难受。

许然害怕知道答案。

他害怕自己真的爱上了邬言辞。

所以许然只能逼着自己去恨邬言辞,恨他给自己带来的一切,如果没有他,自己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副模样,怎么会为了一个不是人的东西魂不守舍。

不知呆坐了多久,许然才回到了房间里,他不想再看到有关邬言辞的一切,他不想回忆起那些东西,可是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两个人曾经的回忆,浴室成双成对的牙刷和牙杯,还有厨房里面新添的用具,以及那对戒指,都在提醒许然,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人的。

于是许然把那些东西全部都扔掉,又将戒指塞进了抽屉深处,才躺在床上打算休息。

可笑的是,没了另一个人的拥抱,他竟也难以入睡,当许然抓着头发起来,才发现现在已经晚上十二点了,他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过了多久才重新回到床上,目光不住地瞥向旁边沾染了邬言辞气味的枕头。

许然想,就一次。

他实在是有点失眠。

于是许然就像是怕别人看见一般,偷偷伸出手,将那个枕头抱进怀里,这样做了之后,许然才感觉到安心,慢慢闭上了眼睛。

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许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缠在枕头上,密不可分,就像是连体婴儿。

手机铃声响起,许然去接,就听到林州牧的声音:“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话中透露着关心和小心翼翼,没有表现太多信息,似乎是怕被谁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