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读档 “宝宝,心疼你。”……(2 / 2)

如果许然醒了看到这一幕,他定然要大吃一惊,因为面前的无数画面,就和文字游戏里面的存档界面一模一样,全是许然不同时期的画面。

只需要点击,他们便可以进入存档时的界面,继续阅读后续剧情,邬言辞平淡地点进其中一个画面,面前的场景就变成了空无一人的教室。

下了晚自习,已经是晚上九点多,许然一个人在教室里,却没有回家,不是因为不想回家,而是因为他今天负责打扫教室,可是打扫完教室,却发现外面的门被人锁住了,出不去。

教室的窗户安装了栅栏,是为了防止学生翻窗的,于是许然也无法从那里逃脱,只得一个人在断了电,黑漆漆的教室里趴着入睡。

夜晚降温,没有棉被和床垫,是很冷的,再加上教室的门虽然被锁着,但却留有一丝空隙,随时发出碰撞的声音,窗户也吱呀乱叫,有些扰人。

邬言辞只有半个透明的人形,窗外阴影不停变幻,许然睡得不安稳,邬言辞便将门用桌子按牢,又把窗户卡死,窗帘也拉上,才用半透明的身体虚环着许然,如同密不可分一般,对着他轻声道:“睡吧,我可怜的小然。”

许然似有所感,迷迷糊糊道:“谁?”

“你老公。”

许然并没有听清,只听得人类的呢喃声,周围的温度好像升高了一些,便又模糊地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许然难得没有腰酸背痛,反而神清气爽,一动,便发现身上披了一件薄被。

他还以为班里那个好心的同学给自己盖的,结果却发现墙壁上的时钟显示的是早上六点,现在教室还没有同学来,窗户进不来人,门口又是锁着的,许然僵住,感觉手里的被子有千斤重。

但是许然的想法在下一秒门被打开的时候又消散了,第一个进来的同学看到许然手里抱着被子,惊奇的问:“你昨晚没回家,就在这睡的吗,什么时候拿的被子,这么大一床,我也没见你带来教室了啊。”

许然缓缓眨了眨眼,脑中忽然多出了什么画面,然后理所当然道:“26班的一个同学在下晚自习之后给我的,他说让我帮他保管一下。”

开门的同学有点摸不着头脑,哪个同学会带被子来,还让别人帮忙保管的?

不对,更奇怪的是,他们只有25个班,哪来的26班?

但许然已经把被子收拾到后排的空座位上,开始翻开书本了,于是他只好闭嘴。

而进来的第二个同学看到许然不痛不痒的样子还觉得奇怪,他昨天把许然锁了一晚上,怎么过去了一晚上,许然还能神采奕奕的,他想不明白,回到座位上翻开书打算复习昨天的内容。

等把内容复习完,他一抬头,就发现教室空无一人,而天已经黑了。

怎么回事,他不是才刚来上课吗?就天黑了?他正疑惑着,就发现教室和门窗都被锁了起来,而自己被遗忘在了里面,于是他开始大喊:“有没有人啊,我被锁里面了!”

无人回应。

他只好一个人待在教室度过这个夜晚。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这个教室一直在移动,地面传来轻微地震感,他仔细感受,然后发现并不是错觉,而是教室在慢慢变小。

现在的教室已经只有之前的一半大了,甚至有些课桌凳都挤在一起变形了,他只得站在课桌上,可是墙壁还在不断缩窄,他想求救,却连个求救的人选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墙壁和课桌凳挤压,骨骼发生错位,断裂,疼痛蔓延到五脏六腑,他想尖叫,喉咙却被尖锐的教室用具刺穿,他低头,发现自己已经被压成了一摊肉饼。

一睁眼,他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个梦,于是不断拍着自己的胸膛安慰自己,可是下一秒,地面又传来熟悉的震感。

他惊恐地抬眼,就发现墙壁又开始向内不断挤压,可教室的同学却好像浑然不觉,继续写着作业,他浑身冒冷汗:“喂!你们干什么不跑啊!快跑啊!”

没人理会他。

但好在这次教室门没有锁,于是他一个人冲出了教室。

正当他为自己的逃脱而感到松懈时,却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是一片空白,心里陡然一跳,于是他就这样从四楼摔了下去。

教室里传出一声惊呼,许然抬头,就见大家说:“我去,他看书看着看着干嘛忽然翻出走廊了?”

“不知道啊。别看热闹了,快叫老师!”

许然拿笔的手顿了顿,又觉得事不关己,继续写作业。

邬言辞看到旁边显示的许然好感度+10,微微一笑,又点击了淡蓝色屏幕中的另一个画面。

画面中的许然依旧在教室里,墙上的课程表显示这节是体育课,但许然不爱凑热闹,所以早早回了教室,刚回到座位就发现自己的书本被摊开,上面写了“同性恋去死”这句话,再低头,就发现凳子上被黏了口香糖,抽屉里也被塞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纸团。

许然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他离开不久,座位就已经被弄得乱七八糟,不知是谁这么关注自己,这么有心,一看自己离开就迫不及待将所有的恶意都倾倒在自己桌上。

许然垂下眼眸,一个人默默把凳子清理干净,又把抽屉里的纸团扔进了垃圾桶,把书本上那几个字给涂掉,才继续写作业,只是写着写着,他又觉得有些难过,有些委屈。

凭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就因为自己没有老师的照拂,没有父母撑腰,也没有朋友仗义相助,所以特别好欺负吗?

许然这么想着,握着笔的手愈发用力,眼镜下的眼睛隐隐发红,可是许然却连是谁做的都不知道,笔被许然掰断,他只能把一切压抑的情绪发作到一支笔身上,多么可笑。

恍惚间,有一只手抚摸上了自己的头发,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耳畔温柔道:“小然,我知道是谁干的。”

许然倏地转头,却发现教室只有自己一个人,心跳声在教室无限放大,明明是白天,许然却无端觉得阴冷,然后那不知名的声音再次响起:“宝宝,心疼你。”

“你是谁……”许然确定不是错觉,惊恐出声,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却消散于空气,消失不见。

再睁眼,许然的神情变得更加冷漠,他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他随意地从别人抽屉里拿了个马克笔,精准地走到了一个人的课桌面前,古怪地唉声叹气道:“你说你,欺负谁不好,偏偏要欺负我家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