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太阳穴那根青筋隐隐作痛,表情变得更加阴狠。
正在此时,门外小太监来报,说国子监博士徐砚青前来求见。
“让他进来。”
太子来了精神。
等徐砚青进来的时候,太子已经重新整理好了表情,变成了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他伸手端起茶盏,慢条斯理道:
“徐三公子再不来,孤都要叫人去侯府请你去了。”
大殿里明明很凉快,可徐砚青听了这个话,后背还是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
“不敢劳动太子大驾,是砚青办事不力。”
“哼......”
太子哼笑一声,“那现在是有进展了?”
徐砚青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紧了紧,最后还是把袖筒里的密信抽了出来,递给了旁边的白面小太监。
小太监脚不停步地低头将密信递给了太子,太子拆开看了两眼,眼睛都亮了。
“潮州布防图?当真???”
徐砚青硬着头皮,“是从小叔桌子上拿的,做不得假。”
“好!
好!
好!”
太子连赞了三声,“徐卿真乃本宫肱骨!”
徐砚青额角都开始滴汗,“不敢。
殿下满意便好。”
“满意!
来人送徐卿出去!”
徐砚青带着赏赐出了东宫,拐了一条街忽地被人叫住了。
冬禧撩开车帘,“主子,是太子侧妃娘娘。”
一直若有所思,紧皱着眉头坐在马车上的徐砚青听了这话才抬起眼帘。
姜姝戴了帷帽,也不顾及君臣礼节,掀帘便上了徐砚青的车驾。
帘子放下,徐砚青大惊。
“侧妃娘娘,这,这可是长街上。”
“切~”
姜姝不屑道,“那有什么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出宫来?你前脚刚出宫门,殿下就放话让我出来了。”
这话让徐砚青更加难堪了。
两人的事情太子心知肚明,这本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若人存了几分羞耻,都会感到尴尬不安,但不知道是不是姝儿上次受的王侧妃羞辱不够的缘故,她收敛了两个月,如今仗着太子殿下纵容,更加明目张胆了。
“姝儿,太子殿下知晓,那我们更应该避嫌才是啊。”
“避嫌?”
姜渔不屑地挑了挑眉,“你当初和我当街在马车里行那周公之礼的时候,怎么不说避嫌?”
姜姝算是看清了。
这些男人没一个可靠的,一个个背地里做的都是龌龊勾当,竟都还想要面子上的光鲜。
倒不如她坦率,想要的东西都去努力争取。
“你!
......”
徐砚青被她说的气短,眼看着又要和她说些大道理,姜姝不耐烦地打断:
“行啦!
什么你呀你的,我问你,你今日是不是给殿下递消息了?”
徐砚青肉眼可见地轻轻蹙了蹙眉,不乐意提起这个话题似的,将脸转向另外一边。
可姜姝却不屑,“我早就劝你动手了。
你要知道太子殿下的耐心是有限的,前两次他发火要把你叫来东宫,都是我安抚下来的,你都不领情。”
徐砚青听了这话,眉头稍稍松动,长叹一口气。
“那毕竟是我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