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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儿窝着一肚子的气,一夜都没有睡好,她怕把这种污糟话说给姜渔,平白让姜渔难过,所以早早就挎了篮子,出门去给哑娘买药。
这药之前都是辽王府负责的,但是盼儿不放心,想亲自去问问单大夫还有没有别的医嘱。
另外再给哑娘买些蜜饯橘子,免得苦药吃多了难受。
单大夫今日出诊去了,伙计手脚麻利地给盼儿包好药,却没有直接递到盼儿手上,而是另写了一张纸条,一并交给盼儿。
“盼儿姐姐,咱们店的金草花最近被人买光了,所以这药里还短一味药,你去别的药铺,按照这条子上的剂量,再买些金草花,便可以了。”
盼儿看了看那条子,不甚在意,“哦,缺药呀,那我去别的药铺可以买到吗?”
那伙计点点头,“当然可以!
这药城里几大家药铺都有,而且因为价格贵,买的人不多,肯定有存货,你去问问就可以了。”
盼儿应下,转身准备离开药铺,刚抬起头,一道熟悉的身影闯了过来。
“盼儿!
!”
杨槊身高腿长,看到盼儿乍然一喜,快步迈了过来。
他挠挠头,“我远处看着就像是你,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盼儿、杨槊、姜渔三人一小相伴长大,情谊深厚。
只是后来......盼儿嫁人忙于在庞家讨生活,姜渔和杨槊也因为之前的事情情断,三人已经很久没有相聚了。
这半年的时间里,姜渔去京城嫁人了,杨槊也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妻,只是......
盼儿上下打量了一番杨槊,看他比之前少年英姿勃发的样子憔悴了不少,软了声音安慰道:
“杨槊,你瘦了,别太难过,以后......总还能娶到好的夫人的。”
杨槊在父母的安排下娶了一门门庭颇高的小姐,结果那小姐进门没两个月,竟然和一个有妇之夫私通,被人家夫人捉住一顿好打。
回家缠绵病榻一月便撒手人寰了。
这事既不光彩又不体面,杨家人气死了,可因着对方门庭高,却没有办法,只能哑巴吃黄连吃了这个闷亏,还给那小姐风风光光办了丧事。
原来当初这小姐之所以嫁杨家,就是因为痴恋的情郎另娶了,万般无奈之下,父母为了让她尽快散开心结,才匆匆结了杨家这门亲事的。
孽缘深远,让人唏嘘。
杨槊脸上覆上一层阴霾,转身跟着盼儿往外走,“是我没福分罢了,没福分娶个贤惠妻子,也没福分和渔妹妹......”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口,盼儿也知道,两人默默无言走了一段路,杨槊才转移话题道:
“我听说渔妹妹最近回辽州了?”
这不是秘密,盼儿点点头,但是含糊其辞,“对,哑娘身子不好,她回来看看。”
杨槊嗤笑一声,“哑娘受了姜家主母多少磋磨,你之前为何又带着哑娘失踪了,我能不知道吗?这点事盼儿还要瞒着我,就这么见外?”
盼儿无奈苦笑一声,“知道你还问这些?姜府的人不是好相与的,渔儿总要防着他们,她很不容易。”
杨槊叹了口气,暗暗嗫嚅,“都怪我没本事保护渔妹妹。”
“什么?”
盼儿没听清。
“哦,没什么。”
杨槊赶忙转移话题,“听说你们如今住进了辽王在辽州的私宅,盼儿如何与辽王有了关系?是盼儿的夫君......”
哑娘嘱咐过盼儿,姜渔母亲和辽王殿下的私交不要告知他人,所以盼儿留了一个心眼,道:
“那倒不是,渔儿这次是和建安侯一起回来的,辽王殿下是看在建安侯的面子上。”
“建安侯?”
杨槊惊讶地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