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在门口踟蹰。
这一路她得了徐颂不少帮助,又和他同车而乘,差点都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
一瞬间都恍惚回到了辽山那时候,自已还在他的羽翼之下生活呢。
可是到了这分房的时候,姜渔心头一声警钟敲响---
她还是不适合和徐颂同房吧?
“进。”
徐颂负手站在姜渔身后,简简单单一个字。
姜渔手指捏紧了门把手,下定了决心,拉开门扇,踏脚进去。
回头一看,徐颂还站在外面。
姜渔等了一下,还不见徐颂有动作,嘴巴微张,有些惊讶的看向徐颂。
徐颂轻轻挑眉,开口便是暴击:
“怎么?在等我和你同房吗?那可不合礼法。”
“谁要和你同房了!”
姜渔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转身背对那客房的雕花门,整个人负气一般靠在了门上,腮帮子气鼓鼓的。
这人!
现在是闹哪样嘛!
......
徐颂留下了小六和几个骁骑卫在客栈守着姜渔,自已带了一半的骁骑卫,来到了平江县一条寂静的街道上。
“主子,查过了,据说夫人的养娘如今还在这辽州城里,有人见过她在几个仆妇的陪伴下,曾经在辽州城北的一处大宅子进出过。”
徐颂歪头看过来,“打听过是谁家的宅子了吗?”
玄同摇摇头,“卖家很神秘,只说是京城口音,并不差钱。”
徐颂拧眉,“哑娘一个普通侍郎家的仆妇,除了想拿捏姜渔的姜府还能有谁对她上心?”
可若是姜府的人想要拿捏姜渔,在捉走哑娘之后肯定第一时间带回京城,就像盼儿交代的那样。
但现在......显然是有另一波人接手了哑娘。
而且.....这人还非富即贵。
姜渔什么时候和这样的人有了关系?
“所以......姜府十几年前的旧事......”
玄同点点头,眼中露出一丝得意的光芒,“主子猜得不错,我们查了,当初果然......”
话刚说到一半,骁骑卫众人不约而同,忽然间刀剑出鞘,起身跃上了窄窄街道两侧的瓦房,只留下徐颂和玄同两人在街道中央。
不过两三息的功夫,便有人的脚步声从街道两头涌了过来。
一群身着夜行衣,手持长刀的黑衣人从街道两侧涌了过来,步步逼近徐颂和玄同。
一个脚步明显更扎实的,超过众人来到最前面,伸手阻挡了其他人上前。
“小心有诈!”
他们从远处追来的时候明明看到徐颂带了一队人马,可是突围进巷子里,却只剩下徐颂和一个护卫,这领头人带头领着自已人退后了几步。
“呵--”
只听徐颂负手冷笑一声,连腰间的饮雪刀都没有抽出来。
“看来还不傻。”
赤裸裸的挑衅!
那领头咬了咬牙,机会千载难逢,人都已经包围起来了,和徐颂打了照面,就是退也退不得!
便是有诈,也不得不上!
他挥手示意手下,“后三小队扩散!
前锋跟我上!”
霎时间拔腿向前,手里朴刀的寒芒已经当头对着徐颂砍了过去。
徐颂一个闪身,错开半步,嗤笑丢下一句,“我让你三招!”
脚下一个漂亮的翻转,便转去那领头人身后,伸手摘了他的兜帽。
“徐颂你敢!
!”
兜帽下面竟然是一双俊美的眼眸,如鹰隼一般射向徐颂,带着猩红的光芒,只是下半张脸还兜着面巾,看不清样貌。
他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对着徐颂腰间便是直刺,徐颂纵身跃起,脚尖狠狠点在他的刀尖之上,大力之下震得那领头人虎口发麻,差点丢了自已的刀。
他连忙退后两步稳住身形。
本来跟着他冲上来的黑衣人以为只有徐颂和玄同两个人,还以为稳操胜券,可没想到刚一向前冲,头顶上就落下身如鬼魅的骁骑卫,骑在他们脖子上,双脚一个用力,咔嚓一声脖子就断了。
顿时队伍里方寸大乱,退的退,战的战,乱作一团。
这次徐颂没等领头人再反应过来,借着那刀尖之力便向前俯冲,快如闪电般抽出腰间的饮雪刀,寒芒直逼那黑衣人喉咙。
那领头人倒退不迭,就在他以为自已要惨遭徐颂一刀捅个对穿的时候,那刀锋在自已喉间轻轻一扫---
黑色面巾便飘然坠地,露出一张俊逸的面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