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姜渔使劲理着自已的思路。
是徐砚青的不知死活?还是自已和徐颂的事情?
还是什么自已早就忽略了的,之前总在自已生命中作祟的人或事?
“夫人,快别想了,翠捡在做炙羊肉,您快来尝尝呀!”
钱妈妈来招呼她。
姜渔看到钱妈妈,瞬间想起来了。
“对了钱妈妈,之前我每次给平江县寄钱,盼儿都会让城里的夫子给我回信,怎么这次快一个月了,我还没有见到盼儿的回信呢?”
“回信?”
钱妈妈皱起眉头想了想,“最近事忙,的确是没看到什么回信,等明日老奴去打听打听,别是寄到品香斋去了,咱们忘了拿。”
姜渔点点头,压下心底的不安,起身去和大家吃炙羊肉去了。
......
徐砚青受的不过是些皮外伤,高烧了一夜之后,第二日便醒来了。
他倚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嗓音沙哑。
“这几日,没姝儿的消息么?”
冬禧摇了摇头,也不敢看徐砚青的表情,只是垂头看地。
“呵......”
早知如此。
他又抬起眼帘,“那姜渔呢?”
冬禧回道,“昨日三公子回来时陪着三夫人来侍疾过,但是后来没来过了。”
徐砚青眼底最后一丝光也熄灭下来,更是连嘲讽自已都笑不出来了。
门外竹帘一打,祖母身边的康嬷嬷进了门,看徐砚青还靠在床上,有些惊讶。
“三公子现在还不起身啊?”
伽蓝院老夫人刚醒,徐砚青逃跑被人打了一顿送回来的事情谁也不敢告诉老夫人,就连老夫人身边的康嬷嬷也瞒着。
徐砚青强撑着扯了扯唇角。
“让康嬷嬷见笑了,昨日受了些凉,是以今日起晚了一些。”
康妈妈打量了一番徐砚青的脸色,见他一副虚弱的样子,暗暗心惊,但主子不说,她也不多打听,只是点点头。
“祖母找我有事吗?”
康嬷嬷拿出手肘里一直架着的纸卷,犹豫了一瞬还是在徐砚青面前展开。
上面“放妻书”
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是小叔的笔迹。
徐砚青忍不住自嘲出声,“呵......”
就在半年前,他好像还是那个惊才绝艳,手握所有的少年。
可是不过半年,他现在却变成了人人唾弃的,人人弃之如敝履的废物。
现在就连姜渔也要离开自已了。
祖母的人,带着小叔手写的放妻书,逼自已和离......
“三公子,您也别怪老夫人,事情闹到了如今这番田地,最无辜的就是三少夫人。
东宫的事情......毕竟是把全府的脑袋都悬在了太子的刀下。
能少连累一人便算一人吧......”
徐砚青抬眉看向康嬷嬷,这个从小看着自已长大的嬷嬷脸上依然是柔和的笑意。
只是这笑意没有了往日真切的关心疼爱,更多了几分勉强与僵硬,似乎不过是为了让他点头,敷衍一个小孩一般。
内里藏得不过是悲悯与可怜。
徐砚青动了动被子上的手指,却发现自已没有一丝说“不”
的力气。
最后轻叹一口气道,“那便拿笔来吧。”
冬禧听话地从架子上取下笔,双手奉了准备递过来。
然而下一刻,屋门的竹帘被人“啪”
地一下打开,一个人影猛冲进来。
“不行!
砚青和姜渔不能和离!”
华氏疾步进来,一把打掉了冬禧奉着的毛笔。
“三太太,您这是?”